锁骨下方有块淡红的印子。
上周三温志远出差,虞茜说祁昊来帮忙修空调。
“你什么意思?”
虞茜把肩带拽回去,“祁昊帮我搞定大客户的时候,你在哪?
陪领导喝酒喝到吐吧?”
温志远想起上季度奖金被扣了20%。
总监说他的方案“缺乏创新”,而虞茜当晚和祁昊吃了日料,发朋友圈的照片里,祁昊手腕上戴着新表,和虞茜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同款。
女儿的小皮鞋在走廊上“哒哒”响。
虞茜突然压低声音:“别在苗苗面前犯病。”
七岁的女儿抱着绘本站在门口,眼睛在父母之间来回转。
温志远蹲下来想抱她,小姑娘却往虞茜身后躲了躲。
“爸爸又生气了?”
苗苗小声问。
虞茜把女儿往外推:“去找外婆,妈妈换衣服。”
岳母的脚步声从客厅逼近。
温志远迅速关掉手机屏幕,但老太太已经看见飘窗台上散落的窗帘挂钩。
“又找事?”
岳母把苗苗拽到身后,“茜茜每天工作到几点你知道吗?
窗帘能遮光不就行了?”
温志远盯着老太太腕上的翡翠镯子。
上个月她生日,虞茜刷他的卡买的,说是“替你这个女婿尽孝”。
“妈,”温志远攥着发脆的窗帘布,“这窗帘十年没换——十年怎么了?”
岳母打断他,“我结婚时的枕巾用了二十年!”
她突然压低声音,“要不是茜茜心软,当年早跟祁昊去澳洲了,轮得到你?”
苗苗突然插嘴:“祁叔叔家有大露台,他答应教我养多肉!”
温志远看见虞茜和岳母交换了个眼神。
去年苗苗生日,祁昊送了一整套园艺工具,而他买的乐高被丢在储物间没拆封。
“行,我犯病。”
温志远抓起车钥匙,“苗苗的英语班要迟到了。”
地下车库冷得像冰窖。
温志远坐在驾驶座上,把空调开到最大。
后视镜里,他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眶和嘴角起皮的死皮。
上周虞茜嫌弃他“连润唇膏都不用,邋遢”。
行车记录仪闪着蓝光。
温志远鬼使神差地调出上周三的录像。
晚上九点十七分,虞茜和祁昊在车前拥吻,祁昊的手伸进她衣领。
镜头晃得厉害,能听见虞茜笑着说:“别闹,老温明天就回来了。”
温志远熄了火。
副驾驶座位上留着苗苗落下的彩笔,他在挡光板上写了又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