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敬川是圈子里有名的花花太岁。
他在外处处留情,而我作为他的女朋友不哭不闹,无下限包容。
所有人都说斐敬川训妻有方,这都能让我对他死心塌地。
“我哥扔给我的,不喜欢,但胜在听话,留在身边玩玩呗。”
我从不辩驳,一直尽力讨好他。
直到他过完二十三岁生日。
满城烟花绽放,而我独自前往墓园,和墓碑上那张与斐敬川七八分相似的脸道别。
而后踏上飞往国外的飞机。
斐敬川得知后眼眶通红满腹委屈。
“你明明答应我哥要好好照顾我,你不能走!”
可是小川,我的承诺到期了。
因为我,马上就要死了。
把刚拿到手的病情诊断书塞进包里,我匆匆赶到酒吧时,裴敬川正和一群人,热火朝天的玩着游戏。
他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仰头灌下一口酒,捏着怀里小姑娘的下巴亲了上去。
“小川,太晚了,跟我回家。”
我的出现让气氛瞬间冷却下来。
一些人不满的发出唏嘘的声音,像是对我的抗议。
斐敬川的面子挂不住,眼神逐渐冰冷,透露出不悦。
“你来干什么?”
我还未来得及开口,斐敬川抱着的小姑娘又往他怀里挤了挤,甜腻腻地问我是谁。
“家里多事的保姆。”
此话一出众人哄笑,我的心紧了紧,没有反驳。
僵持中不知哪个好事的突然开口。
“川哥,这人来都来了,一起玩呗。”
斐敬川起身走到我面前,浓厚的酒味扑面而来,熏得我头晕眼花。
“祝凉意,玩几盘,你赢了我就跟你回去,怎么样?”
周遭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无非是笑我恬不知耻,一直缠着斐敬川。
熟人局一起玩,各个都清楚斐敬川有多不把我放在心上。
不约而同耍点小手段,逼我认输喝酒。
胃里已经被酒水灌得火辣辣地疼,一路烧上喉管,眼中已经蓄满泪水。
可还是毫无办法的,又接过酒来一饮而尽。
桌上有人看我脸色不对,看好戏的朝斐敬川使眼色。
斐敬川反而起身笑道:“我在这,你们是不是没法玩得尽兴啊?”
说罢他指了指洗手间方向,大步走远了。
有了斐敬川的意思,众人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我忍住呕吐感仰头又灌了一杯烈酒,不受控制地滑下去,跪坐在地上。
“怎么这就不行了呀?
都让开,我和她玩。”
说话的是方才被斐敬川抱在怀里的小姑娘,我听周围人喊她苏念。
她的嘴在我面前一开一合说着什么,可声音丝毫挤不进我的耳朵里。
又一次哄笑声中,突然有人上前把我的外套扒了下来。
“输一次脱一件衣服,祝小姐没听懂吗?”
我被这话砸得一怔,下意识去找斐敬川的身影想要求救。
没等我反应,骰子又动起来。
我像是被架在高台上行刑的囚犯,慌乱间吐出来一个双数。
点数揭露苏念肆笑:“脱吧祝小姐,说不定今晚上还能靠这游戏,找到个好男人。
“就别总来缠着我们川哥了。”
一件,两件。
寒冷逐渐攀爬上我的皮肤,四面八方的目光肆意的在我身上游走,把我从里到外扒了个干净。
又一次压错的时候,斐敬川从洗手间回来了。
他扫了几眼桌面上空荡荡的酒瓶,明白了局势。
再看向我惨白的脸时,眼里闪过一丝嘲弄。
“输得这么惨啊?”
酒精带来的恍惚,让他的脸和我心里的那个影子渐渐重合,我痴痴地看着他。
“认输回去吧祝凉意,以后我没找你,就少出现在我面前。”
我摇摇头,被烈酒灼烧过的喉咙,让我半天张不开口。
趔趄几步,死死抓上他的衣角要他跟我走。
斐敬川一挑眉:“行啊,你刚才那把不是输了?
脱了最后一件我们就走。”
如今我上身只剩一件吊带,斐敬川这是铁了心要我难堪。
可真当我抓着衣角准备脱的时候,斐敬川突然就黑了脸。
不顾我走得踉跄,抓着我大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