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牛做马!”
或许是这份孤注一掷的虔诚触动了什么,天亮时,小娥竟奇迹般退了烧。
伏在病床边打盹的李秀云惊醒,对上孩子清亮的眸子,一夜熬白的头发散在额前,像落了层霜。
---### 二、鹅羽承恩转眼小娥七岁。
每天清晨,她趴在漏风的窗台上,眼巴巴望着村里的孩子们蹦跳着路过门前,书包在他们背上欢快地拍打。
李秀云看在眼里,心像被粗糙的麻绳勒紧。
夜里,她抖开一个裹了无数层的破手帕,倒出一桌子毛票硬币,最大的面额是五角。
昏黄的煤油灯下,她佝偻着腰,一遍遍清点这些沾满汗渍和泥土的钱,手指因常年冻疮而肿胀变形。
几天后,村里那只神奇的大白鹅不见了。
李秀云攥着卖鹅得来的皱巴巴的纸币,走了三十里山路到镇上,给小娥买回一个印着红花的簇新书包,还有一身虽廉价却浆洗得挺括的蓝布衣裳。
她笨拙地给小娥扎上羊角辫:“咱小娥上学了!
好好念书,给奶奶争气!”
小娥背着新书包,第一次走进村小学的土坯教室。
她知道,那书包里装着奶奶沉甸甸的期盼,还有大白鹅无声的牺牲。
小娥没有辜负这份期望。
煤油灯下,祖孙俩头挨着头。
小娥的铅笔在旧作业本上沙沙作响,李秀云粗糙的手指则在一堆破布碎料间穿梭,缝补着别人丢弃的衣物换取微薄收入。
深夜,小娥常被奶奶压抑的咳嗽声惊醒。
她悄悄起身,把家里唯一那床厚棉被全裹在奶奶身上,自己缩在灶膛边,借着余温取暖温书。
高中录取通知书送到的那天,李秀云对着通知书上烫金的校名摸了又摸,仿佛那是稀世珍宝。
她翻出藏了多年的小木匣,倒出一对早已褪色的银耳环——那是她娘留下的唯一念想。
第二天,耳环变成了小娥学费里的一沓零钞。
---### 三、金榜惊变十年寒窗,终到放榜日。
一封来自省城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像一枚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了这个贫困小村的涟漪。
李秀云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手抖得几乎拿不住。
她颤巍巍走到院中,对着苍天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沾满黄土:“老天爷开眼啊!
我老婆子……熬出头了!”
喜悦的泪水尚未擦干,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