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一片飘落的羽毛:“以后……还是别传纸条了。”
说完,她几乎是逃也似的推门进了教室。
那扇沉重的木门在我眼前“砰”地关上,隔绝了她的背影,也像一道闸门,骤然截断了我们之间所有刚刚萌芽的、小心翼翼的联系。
<那之后,我们之间竖起了一道无形却冰冷的高墙。
纸条彻底消失了。
课桌的缝隙再次成为无法跨越的鸿沟。
偶尔在走廊迎面相遇,视线也会像受惊的鸟儿般迅速弹开,各自低头匆匆走过,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把自己更深地埋进题海,试图用公式和定理填满所有空隙。
杜洁则变得愈发沉默,课间总是一个人低头看书,那本夹着银杏叶的笔记本,再也没有在课桌上翻开过。
只有窗外的老银杏,金黄的叶子在深秋的寒风中一片片凋零,无声地覆盖了那段被训诫和羞耻冻结的时光,也覆盖了我们无疾而终的、甚至来不及命名的少年心事。
2 终点线的悸动高三的运动会如期而至,空气里弥漫着汗水和青春躁动的气息。
看台上人声鼎沸,彩旗招展。
男子三千米长跑即将开始。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在检录处攒动的人头里搜寻,终于定格在那个熟悉的身影上——杜洁穿着一身合体的运动服,正在活动着手腕脚踝,马尾辫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脖颈,显得格外利落。
发令枪响,她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起初几圈,她的步伐稳定而轻快。
然而,三千米的漫长逐渐显露出它的残酷。
她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脸颊涨得通红,汗水浸湿了额发,紧紧贴在皮肤上。
最后一圈,她的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次抬腿都显得无比艰难,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可她咬着牙,眼神里有一种近乎倔强的光,死死盯着前方。
当那道顽强挣扎的身影终于踉跄着冲过终点线,我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我猛地从看台上站起来,拨开拥挤的人群,几乎是冲下台阶,手里紧紧攥着一瓶刚拧开的矿泉水。
我跑到她面前,她正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剧烈地喘息着,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汗水顺着下巴不断滴落,在红色的塑胶跑道上洇开深色的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