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得粉碎,只剩下满地的鸡毛蒜皮和荒诞不经。
李斌看我笑得前仰后合,虽然不明所以,但敏锐地感觉到警报似乎解除了大半?
他试探着,小心翼翼地从那硌人的键盘上挪开一条腿:“老婆…那…那我能起来了吗?
膝盖…膝盖快成键盘的形状了…跪着!”
我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的生理性泪水,故意板起脸,“谁让你起来了?
交代问题态度极其不端正!
避重就轻,企图用‘铁头功’和‘舞台剧谢幕’蒙混过关!”
我走过去,没好气地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结实的小腿肚子,“口红印的事,还没完!
别以为耍个宝就能糊弄过去!”
“哎哟!”
他配合地叫唤了一声,龇牙咧嘴,却偷偷观察着我的脸色,见我虽然还绷着脸,但眼底已无冰霜,胆子也大了点,赶紧顺杆爬,“是是是!
老婆大人明察秋毫!
我交代!
我深刻反省!
那个口红印,绝对是意外!
我保证!
我明天就去把衬衫供起来,每天三炷香,警钟长鸣!
我…我写检讨!
写一万字!
不!
十万字!
深刻剖析我的边界感是如何在那一扶之中出现了可耻的松动!
剖析我灵魂深处可能存在的、极其微小的、尚未被老婆光辉完全净化的思想尘埃!”
他举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
我看着他这副指天画地、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的浮夸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日光岩的学士帽,琴房里“咚”的一声闷响,还有眼前这个跪在键盘上赌咒发誓的傻男人……九年的时光像走马灯一样闪过。
愤怒和猜疑的坚冰,在那些笨拙却真实的回忆和此刻荒诞的闹剧里,悄然融开了一道缝隙。
“行了行了,”我挥挥手,语气终于松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纵容,“起来吧。
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明天萌萌看到还以为她爸在练什么邪功。”
李斌如蒙大赦,呲牙咧嘴地从键盘上爬起来,揉着膝盖,凑到我身边,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老婆英明!
老婆最好了!
那…那鼓浪屿……”他小心翼翼地试探。
我白了他一眼,没立刻回答。
目光扫过他揉膝盖的手,扫过他带着讨好笑容的脸,最终落在他依旧笔挺、只是后肩位置不再雪白的衬衫上。
那抹嫣红依旧刺眼,像一道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