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人带马包裹在冰冷幽暗的金属之中,只余覆面甲下那一双双毫无波澜、如同深渊般的眼睛。
浓烈的血腥气和铁锈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无形威压,沉甸甸地笼罩着整个旷野。
他们只是静静立在那里,便让空气都为之凝固,仿佛连寒风都畏惧地绕行。
另一侧,是刚刚抵达、连营寨都尚未完全扎下的十万北疆戍边精锐。
这些百战余生的老卒,此刻却显得异常“安静”。
没有长途跋涉后的喧嚣,没有见到故都的激动,甚至没有对新君的好奇。
他们只是默默地排列着并不算特别整齐的方阵,无数道目光,带着难以言喻的敬畏、震撼,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死死地钉在那片沉默的玄色铁壁之上。
阴山脚下的传说,函谷关前的碾压,咸阳宫内的血洗……关于这支玄甲铁骑的恐怖,早已如同瘟疫般在军中疯狂流传。
此刻亲眼所见,那沉默如山岳的压迫感,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杀伐之气,远比任何传闻都更具冲击力!
这些曾在长城脚下与匈奴浴血搏杀的悍卒,此刻竟感到一股源自骨髓深处的寒意。
队伍最前方,蒙恬一身戎装,按剑而立。
这位帝国名将,此刻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看着对面那支由他亲眼见证其诞生、却在此刻展现出如此恐怖威势的玄甲营,心中翻江倒海。
欣慰?
有。
震撼?
更多!
但更多的,是一种沉重的、被时代洪流裹挟的无力感。
新君的手段,比他想象中更酷烈,也更……深不可测。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心头的波澜,大步上前,在距离玄甲阵列十步之外停下,对着御驾方向,单膝轰然跪地,声音洪亮如钟,响彻寂静的旷野:“臣!
北疆戍卫将军蒙恬!
奉旨率军十万,拱卫京畿!
听候陛下调遣——!!!”
沉重的铁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铿锵巨响。
“陛下万岁!
万岁!
万万岁——!!!”
十万北疆将士如梦初醒,紧跟着主将,如同风吹麦浪般轰然跪倒,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浪冲天而起,震散了低垂的铅云!
我端坐于御辇之上,目光扫过下方黑压压跪伏的十万大军,扫过身旁如同黑色磐石般沉默的三百玄甲,最终落在蒙恬那挺拔却带着一丝疲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