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有些生疏地包着馄饨。
薄薄的面皮摊在掌心,挑上一点粉嫩的肉馅,手指翻飞,捏出一只只元宝似的小馄饨。
萧执就坐在厨房门口那张小方凳上。
高大的身躯显得有些局促。
他沉默地看着我,目光沉静。
只有灶膛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汤锅翻滚的咕嘟声。
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
“你…”我犹豫着开口,打破沉默,“你怎么知道…我在家?”
“卫铮每日都会报平安。”
他低声说。
果然。
我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馄饨下锅,在滚烫的汤水里翻腾起伏,很快变得晶莹剔透。
我捞起,盛进青花大碗里。
清亮的汤,雪白的馄饨,翠绿的葱花,金黄的蛋皮丝。
热气腾腾。
我端过去,放在他面前的小方桌上。
“吃吧。”
萧执拿起勺子,舀起一个馄饨。
没有立刻吃。
他看着碗里袅袅升起的热气,眼神有些飘忽。
“晏清,”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沉入回忆的恍惚,“你还记得…我们成亲那晚吗?”
我指尖一颤。
怎么会不记得?
那是我噩梦的开始。
大红喜烛高燃。
我忐忑又羞涩地坐在铺满红枣花生的喜床上。
盖头被掀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无俦却冰冷淡漠的脸。
没有喜悦,没有期待。
只有一片拒人千里的寒霜。
他甚至连合卺酒都没喝,只冷冷丢下一句:“王府规矩多,安分守己,莫生事端。”
便转身去了书房。
留下我一人,对着一室刺目的红。
心,凉透。
“记得。”
我声音干涩。
萧执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那天晚上…我收到密报。”
他抬起眼,看向我,黑眸深处翻涌着痛苦。
“我的政敌…买通了你家隔壁的一个混混…在你出嫁前一日,往你常去挑水的井里…下了慢性的毒。”
我的呼吸猛地一窒!
“什么…毒?”
“一种…来自南疆的蛊。”
萧执的声音沉得发哑,“无色无味。
中毒者,起初无恙。
一旦…一旦与人同房,蛊毒便会通过…转移至对方体内,潜伏下来。
待到发作时…肠穿肚烂,药石无灵。”
我的脸色瞬间惨白!
手脚冰凉!
“他们…想杀你?”
“是。”
萧执点头,眼神冰冷如刀,“我彼时根基未稳,他们奈何不了我。
便想用这种下作手段,让我悄无声息地死在…新婚之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