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荡歌小说 > 其他类型 > 重生后我直接预订寡妇位结局+番外小说

重生后我直接预订寡妇位结局+番外小说

瞬间永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重生后第一件事,就是逼皇帝赐婚嫁给了活阎王。他是仇人家的庶长子,手握重兵却活不过两年。新婚夜我掀开盖头:“夫君,我图你死得快。”他剑尖挑着我下巴冷笑:“巧了,我就缺个陪葬的。”后来我替他挡毒酒、平叛乱,京城都夸我情深义重。他却掐着我腰在灵堂低语:“夫人演得真好。”“可阎王收人也要挑日子——你猜两年后,先死的是你还是我?”大红的喜字贴满了镇北王府的每一道门楣、窗棂,刺得人眼睛发胀。外面喧天的锣鼓声浪一波高过一波,震得脚下的青砖地都在嗡嗡作响。空气里弥漫着浓郁得化不开的喜气,酒香、脂粉香、还有那无处不在的、象征着喜庆的硝烟味儿,混杂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胸口,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我端坐在那张雕工繁复、铺着大红鸳鸯戏水锦被的拔步床沿,头上顶...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6-27 20:23: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直接预订寡妇位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瞬间永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重生后第一件事,就是逼皇帝赐婚嫁给了活阎王。他是仇人家的庶长子,手握重兵却活不过两年。新婚夜我掀开盖头:“夫君,我图你死得快。”他剑尖挑着我下巴冷笑:“巧了,我就缺个陪葬的。”后来我替他挡毒酒、平叛乱,京城都夸我情深义重。他却掐着我腰在灵堂低语:“夫人演得真好。”“可阎王收人也要挑日子——你猜两年后,先死的是你还是我?”大红的喜字贴满了镇北王府的每一道门楣、窗棂,刺得人眼睛发胀。外面喧天的锣鼓声浪一波高过一波,震得脚下的青砖地都在嗡嗡作响。空气里弥漫着浓郁得化不开的喜气,酒香、脂粉香、还有那无处不在的、象征着喜庆的硝烟味儿,混杂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胸口,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我端坐在那张雕工繁复、铺着大红鸳鸯戏水锦被的拔步床沿,头上顶...

《重生后我直接预订寡妇位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我重生后第一件事,就是逼皇帝赐婚嫁给了活阎王。

他是仇人家的庶长子,手握重兵却活不过两年。

新婚夜我掀开盖头:“夫君,我图你死得快。”

他剑尖挑着我下巴冷笑:“巧了,我就缺个陪葬的。”

后来我替他挡毒酒、平叛乱,京城都夸我情深义重。

他却掐着我腰在灵堂低语:“夫人演得真好。”

“可阎王收人也要挑日子——你猜两年后,先死的是你还是我?”

大红的喜字贴满了镇北王府的每一道门楣、窗棂,刺得人眼睛发胀。

外面喧天的锣鼓声浪一波高过一波,震得脚下的青砖地都在嗡嗡作响。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得化不开的喜气,酒香、脂粉香、还有那无处不在的、象征着喜庆的硝烟味儿,混杂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胸口,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我端坐在那张雕工繁复、铺着大红鸳鸯戏水锦被的拔步床沿,头上顶着足有千斤重的凤冠,眼前是一片晃动的、令人窒息的红色——龙凤呈祥的盖头,隔绝了所有光线,也隔绝了外面那场属于“镇北王妃”的盛大喧嚣。

指尖冰凉,深深掐进掌心嫩肉里,那一点锐利的痛楚,才勉强压住心底翻江倒海的恨意和一种近乎荒诞的麻木。

镇北王庶长子,萧珩。

京城里提起这个名字,能让三岁小儿夜啼止哭的活阎王。

据说他十二岁就敢孤身入敌营,取上将首级;十六岁执掌北境兵权,铁血手腕,杀得蛮族闻风丧胆,尸骨垒成了边境的界碑。

他深得皇帝舅舅信任,权势滔天,却也树敌无数,行事狠绝,冷酷得不像个活人。

更重要的是,上辈子我死的时候,清清楚楚地记得,距离现在,他还有不到两年的阳寿。

一场精心策划的叛乱,一场扑朔迷离的刺杀,最终将这位权倾朝野、令人闻风丧胆的煞星,送进了冰冷的棺椁。

“两年……” 我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这个数字,冰冷的血液似乎才重新有了一点点流淌的暖意,驱散了四肢百骸的僵硬。

两年,足够了。

足够我借他的势,足够我以镇北王妃的身份,把那些欠了我的、欠了我全族的血债,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至于两年后?

呵,一个英年早逝的夫君,一个权势在握的寡妇身份,简直是老天爷为
我量身定做的复仇捷径。

门轴发出一声沉重又拖沓的“吱呀”声,像是某种不祥的叹息。

喧嚣的声浪被骤然关在了门外,瞬间,整个新房陷入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

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一股浓烈的的酒味,猛地灌了进来,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那味道霸道、冰冷,带着强烈的侵略性,无声地宣告着主人的到来。

脚步声很沉,不疾不徐,却带着千钧重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尖上,让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那脚步停在了我的面前。

高大的身影投下,隔着红盖头,也能感受到那股迫人的阴影和寒意。

没有喜娘唱喏,没有“称心如意”的秤杆挑盖头的吉利话。

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沉甸甸地压在头顶。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每一息都漫长如年。

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声音,还有那一声紧过一声的心跳。

就在那股无形的压力几乎要将人碾碎时,一道冰冷锐利的风,猝不及防地贴着我的脸颊掠过!

“嗤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干脆利落,尖锐地刺破了死寂。

眼前骤然一亮!

刺目的烛光毫无遮挡地涌了进来,我下意识地闭了闭眼,才重新适应了光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柄剑。

一柄出鞘的剑。

剑锋锐利得似乎能割裂空气。

此刻,那冰冷的剑尖,正稳稳地抵在我的下巴上。

微凉的触感透过皮肤,瞬间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顺着那握剑的、骨节分明而有力的大手向上看,对上了一双眼睛。

深不见底,如万年寒潭,没有丝毫属于新婚的暖意或波动。

只有冰冷的审视,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器物,或者……一个待价而沽的猎物。

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跳跃,勾勒出刀削斧凿般的轮廓,每一道线条都透着冷硬的肃杀之气。

薄唇紧抿,没有一丝弧度。

传闻中的活阎王,果然名不虚传。

仅仅是站在那里,那股从尸山血海里淬炼出来的煞气,就足以冻结空气。

剑尖微微用力,迫使我不得不更仰起头,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那眼神里的探究和冰冷的压迫感,几乎让人窒息。

我知道他在审视什么。

审视我这个皇帝硬塞给他的、出身于他那个伪善弟弟的“未婚妻”家族、如今
却主动求嫁于他的女人。

审视我的动机,我的恐惧,我的……价值。

恐惧?

不,那东西早在上辈子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就被碾得粉碎了。

剩下的,只有刻骨的恨,和孤注一掷的疯狂。

下巴被冰冷的剑尖顶着,我反而扯了扯嘴角,努力牵起一个弧度。

那笑容大概僵硬又难看,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直白语气,一字一句地开口:“夫君,” 声音有点哑,但还算清晰,“别紧张。

我图你,” 我顿了顿,清晰地吐出后面三个字,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坦率,“死得快。”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整个新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仿佛彻底凝固了,连烛火都停止了跳动。

抵在下巴上的剑尖,似乎有那么极其短暂的一瞬间,凝滞了万分之一秒。

萧珩脸上那层万年不化的寒冰,终于裂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

他那双深不见底、如同寒潭般的眸子,极其缓慢地眯了起来,锐利的目光像淬了冰的针,一寸寸刮过我的脸,仿佛要将我这层皮囊和底下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都彻底看穿。

那目光里,没有预想中的暴怒,没有杀意。

只有一种……更深沉的、带着玩味的探究,还有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兴味?

时间在无声的对峙中流淌。

他握着剑柄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透出冷硬的骨感。

剑身纹丝不动,稳如磐石,那冰冷的触感却仿佛带着电流,沿着我的下颌骨一路窜向四肢百骸。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

他薄薄的、颜色极淡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

那不是一个笑容。

那弧度冰冷、锋利,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嘲弄。

“呵……” 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从他喉间逸出,在死寂的新房里荡开一圈令人心悸的涟漪。

抵在我下巴上的剑尖,终于动了。

没有收回,而是以一种更慢、更危险的方式,沿着我下颌的线条,极其缓慢地、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冰凉触感,向上游移。

冰冷的金属擦过皮肤,激起一片细小的颗粒。

最终,那锐利的剑锋,不轻不重地压在了我的下唇上。

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和一种……亵玩般的狎昵。

他微微俯
身,那张俊美的脸凑近了些许,近得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冰冷而带着淡淡的酒味。

他深潭般的眼眸牢牢锁住我的眼睛,里面翻涌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极其复杂的暗流。

那低沉的、如同金铁摩擦般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清晰地送入我的耳中:“巧了。”

两个字,砸得人心头一跳。

他停顿了一下,压在我唇上的剑锋似乎又施加了一点点微不可察的力道,带来一丝细微的刺痛感。

那双深渊般的眼睛里,嘲弄的意味更浓,甚至染上了一丝……冰冷的愉悦?

“本王,” 他慢条斯理地,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裹着冰碴子,“正好缺个,体面的陪葬。”

“陪葬”两个字落下,如同两块巨大的玄冰,狠狠砸进死寂的新房,寒气瞬间弥漫开来,几乎要将空气都冻结。

压在唇上的剑锋,那冰冷锐利的触感,混合着他话语里毫不掩饰的恶意与威胁,像一条毒蛇,瞬间缠绕上我的心脏,猛地收紧!

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我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连最后一丝强装镇定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

身体的本能快过了思考,我几乎是弹跳般地猛地向后一缩!

动作太急太猛,沉重的凤冠狠狠撞在身后冰冷的雕花床柱上,发出一声沉闷又突兀的“咚”响。

剧痛从后脑勺炸开,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

狼狈,前所未有的狼狈!

“嘶……” 我痛得倒抽一口冷气,生理性的泪水瞬间就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手忙脚乱地去扶那该死的、摇摇欲坠的凤冠,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整个过程中,萧珩就那么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

他甚至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

后脑勺的钝痛还在持续,撞得我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的杂音像有几百只苍蝇在飞。

我胡乱抹了一把不争气涌出来的眼泪,吸了吸鼻子,强压下那股子想骂娘的冲动。

心里头那点刚刚被“陪葬”二字激起的惊涛骇浪,反倒被这股子狼狈劲儿和脑后的剧痛给压下去不少。

怕?

死过一次的人,怕个锤子的陪葬!

老娘上辈子被私生子推下水池活活淹死的时候,那滋味不比陪葬酸爽?

我抬起头,撞进萧珩那双毫无波澜、如同两口深不见
底的寒潭般的眼睛里。

那里面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冰冷的审视和一种置身事外的漠然。

仿佛刚才那句惊世骇俗的“陪葬”宣言,不过是随口提了句天气。

很好。

这态度,很活阎王。

我用力眨了眨眼,把最后一点水汽逼回去,努力在脸上挤出点“真诚”来。

顶着凤冠歪斜、发髻散乱的狼狈造型,我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无害,甚至还带上了点刻意的、小心翼翼的讨好:“王爷……” 我斟酌着措辞,眼神瞟过他垂在身侧、握着那柄乌沉长剑的手,“那个……刀剑无眼,您看……是不是先把这玩意儿收起来?

万一您手一滑,我这还没当上寡妇呢,就先一步给您陪葬了,那多……不划算啊?”

我故意把“不划算”三个字咬得重了点,试图用那点小市侩来冲淡这屋子里浓得化不开的杀气和诡异气氛。

萧珩的视线,从我撞红的额角,缓慢地移到我努力堆起“真诚”的脸上。

他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快得让人抓不住,随即又被更深的冰寒覆盖。

他沉默着,没有动作,也没有言语,只是那样看着我,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下来,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就在我以为他要彻底无视我,或者干脆一剑结果了我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不是收剑。

他握着剑柄的手腕,极其随意地一翻!

一道幽冷的乌光在空中划出一道迅疾而优美的弧线,快得如同幻觉。

“笃!”

一声轻响。

我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冷风贴着鬓角掠过,几缕散乱的发丝被削断,轻飘飘地落下。

紧接着,就听到那声闷响。

我僵硬地、一点一点地扭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我身侧那张紫檀木的喜案。

那柄刚刚还抵在我唇上、威胁着要让我陪葬的乌沉长剑,此刻正稳稳地、深深地钉在喜案中央!

剑身没入坚硬的木头足有寸许,兀自微微震颤着,发出低沉的嗡鸣。

而剑锋之下,稳稳地钉着一只……硕大饱满、红彤彤的苹果。

苹果被锋利的剑刃精准地剖成两半,切面光滑如镜,汁液沿着剑身缓缓渗出,在红烛的映照下,泛着一种诡异的、甜腻的光泽。

我:“……”空气再次
凝固。

只剩下那柄钉着苹果的长剑,还在发出低微的、持续不断的嗡鸣声,像死神的嘲笑。

萧珩终于开口了,声音比刚才更冷,更沉,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珠子砸在金砖地上,清脆又瘆人:“刀剑无眼?”

他重复了一遍我的话,薄唇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眼神扫过那被剖开的苹果,又落回我瞬间惨白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玩味,“本王的手,很稳。”

他顿了顿,向前踏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再次将我完全笼罩。

那股凛冽的、带着血腥和寒意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

他微微倾身,那张俊美却毫无人气的脸凑得更近,冰冷的呼吸几乎拂过我的额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轻柔:“夫人,” 他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像是在舌尖玩味,“与其担心本王手滑……”他刻意停顿了一下,“……不如好好想想,” 他唇角的弧度加深,那笑容冰冷得刺骨,声音轻得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字字如刀,“两年后,是本王先躺进棺材里,还是夫人你……等不及了?”

最后几个字,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轰隆一声!

仿佛一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开,劈开了所有强装的镇定和算计!

我浑身猛地一僵,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骤停了一瞬,随即疯狂地、失控地擂动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腔!

他知道了!

他怎么会知道?!

“两年”……这个期限,是我重生后最大的依仗,是我所有孤注一掷的底牌!

除了我自己,这世上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晓!

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巨大的惊恐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灭顶!

我猛地抬起头,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里。

那里面没有震惊,没有愤怒,只有一片了然于胸的冰冷和……一种近乎残酷的了然。

他像是一个早已看穿所有剧本的观众,而我,不过是在他眼皮底下拙劣表演的小丑。

伪装?

算计?

在他面前,像个一戳就破的肥皂泡!

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的里衣,黏腻冰冷地贴在背上。

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只能死死地盯着他,
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恐惧而骤然收缩。

他看着我瞬间惨白的脸和眼中无法掩饰的惊骇,似乎很满意。

那抹冰冷的、带着嘲弄的笑意在他唇边加深。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直起身,不再看我,仿佛失去了所有兴趣。

他抬手,动作随意得像掸去一粒尘埃。

修长的手指握住那深深钉入桌案的剑柄,手腕微微一震。

“铮——!”

一声清越的剑鸣。

乌沉的长剑如同有生命般,瞬间脱离了桌案,稳稳地落入他宽大的掌心。

剑身上,还残留着苹果清甜的汁液,在烛光下闪着微光。

萧珩看也没看那苹果,手腕一转,长剑无声地滑入他腰间古朴的鲨鱼皮剑鞘,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

他转过身,玄色的婚服衣摆划过一个冷硬的弧度,不再看我一眼,径直朝着内室的方向走去。

高大的背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拉得很长,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孤绝和冰冷。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通往内室的珠帘后,珠帘碰撞发出清脆却空洞的声响,我才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猛地向后瘫软下去,重重地靠在了冰冷的雕花床柱上。

后背的冷汗早已湿透,被这冰冷的木头一激,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一条搁浅濒死的鱼,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地、失控地跳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声响。

脑子里一片混乱的轰鸣,只有一个念头如同魔咒般反复盘旋、尖叫:他知道了!

他知道两年!

这个活阎王……他到底是谁?!

日子如同浸了冰水的棉线,沉重而缓慢地向前拖拽。

镇北王府很大,大得空旷,也大得冰冷。

王府里的下人训练有素,行动无声无息,如同一个个精密的提线木偶,脸上带着千篇一律的恭敬和谨慎,眼神深处却藏着对这位新王妃不加掩饰的疏离和探究。

他们大概都听说了新婚夜那场“惊世骇俗”的对话,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知死活、随时会被王爷捏死的可怜虫。

萧珩很少在府里。

他更像是这座巨大府邸里一个行踪不定的幽灵。

大多数时候,他宿在军营,偶尔深夜回来,也直接进入他那个守卫森严、如同堡垒般的书房院落,从不踏足后院一步。

我们之间,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冰
冷的平衡——他无视我的存在,而我,则小心翼翼地、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座王府,这个庞大而复杂的家族,以及那个名义上是我夫君、实则如同定时炸弹般的男人。

我的日子过得异常“清闲”。

每日除了必要的晨昏定省(对象是府里那位据说常年礼佛、深居简出的太妃),便是关在自己的“听雪阁”里,看看书,发发呆,偶尔在王府那几乎没什么人气的花园里走走。

所有人都觉得这位新王妃识趣,安分守己,甚至……有点懦弱可欺。

只有我自己知道,平静的水面下,暗流在如何汹涌地涌动。

机会,终于在一个月后悄然降临。

京城一年一度的“琼林宴”,本是新科进士们扬名立万的盛会,却也是权贵们交际应酬、暗中较劲的名利场。

今年这场盛宴,因皇帝亲临而显得格外隆重。

作为新晋的镇北王妃,我自然在受邀之列。

宴会设在皇家别苑的“揽月台”。

丝竹悦耳,衣香鬓影。

巨大的鎏金仙鹤香炉吞吐着袅袅香烟,空气里弥漫着清雅的果香、酒香和贵妇们身上昂贵的脂粉香气。

官员勋贵们三五成群,觥筹交错,言笑晏晏,一派盛世繁华的景象。

我坐在女眷席靠后的位置,穿着一身并不算特别打眼的藕荷色宫装,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不动声色地在满场宾客中缓缓扫过。

很快,我就锁定了目标。

隔着几丛开得正艳的牡丹,在男宾席相对靠前的位置,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萧珏,定国公世子,我前世的“好夫君”,萧珩的异母弟弟。

他正与人谈笑风生。

一身月白色的锦袍衬得他面如冠玉,风度翩翩。

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模样,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世家公子的良好教养和从容不迫。

他微微侧着头,倾听身边一位官员说话,唇边噙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眼神专注而真诚。

这副模样,曾让上辈子不谙世事的我,如同飞蛾扑火般沉溺其中,最终赔上了全族和自己的性命。

看着他此刻春风得意的样子,一股冰冷刺骨的恨意瞬间从脚底窜起,直冲头顶!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嫩肉里,那尖锐的疼痛才勉强压制住我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杀意。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翻
腾的恨火。

现在还不是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

目光继续游移,掠过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最终,落在了萧珏身侧不远处,一个穿着绯色官服、身材微胖、正端着酒杯与人高声谈笑的中年官员身上。

吏部侍郎,王崇明。

一个在吏部经营多年,树大根深,手腕圆滑的老油条。

更重要的是,我知道,就在不久之后,一场席卷朝堂的贪墨大案将爆发,而这位王侍郎,将是其中一条极其关键的、能牵扯出无数大鱼的藤蔓!

上辈子,萧珏就是通过巧妙利用此人,踩着无数人的尸骨,在吏部安插了自己的人手,进一步巩固了势力。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骤然划过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我的脑海。

我端起面前那杯晶莹剔透的琉璃盏,里面盛着琥珀色的果酒。

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颤抖。

我再次看向萧珏的方向,看着他被众人簇拥着,意气风发。

看着他身边那位笑容可掬、仿佛人畜无害的王侍郎。

好弟弟,好姻亲。

上辈子你们怎么吸着我沈家的血往上爬的,这辈子,我就让你们怎么一点点地,吐出来!

机会来得比预想的还要快。

酒过三巡,气氛愈加热烈。

皇帝显然兴致很高,命人又上了几坛珍藏的西域葡萄美酒,色泽殷红如血,香气馥郁醉人。

太监们捧着酒壶,穿梭于席间,为各位王公大臣斟满。

就在这时,一名端着托盘、负责给皇帝近前几位重臣送酒的小太监,在经过萧珩席位前方时,不知是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还是过于紧张,身体猛地一个趔趄!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

托盘上那壶刚刚斟满、价值千金的西域美酒,连同旁边一个盛着精致点心的玉碟,瞬间脱手飞出!

酒壶和玉碟在空中划过一道危险的弧线,带着浓烈的酒香和凌厉的风声,直直地朝着——萧珩的面门砸去!

事发太过突然!

满场谈笑声戛然而止,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凝固。

萧珩依旧端坐在席位上,他甚至没有抬头。

只是在那酒壶即将砸到脸上的瞬间,握着酒杯的右手极其随意地向外一拂!

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从容。

“啪!

哗啦——!”

一声脆响!

那飞砸而来的酒壶和玉
碟,被他这看似随意的一拂,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气墙,瞬间改变了方向,以更快的速度、更猛烈的势头,朝着他身侧斜前方——吏部侍郎王崇明的席位,狠狠砸了过去!

变故发生得太快,王崇明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只看到黑影夹杂着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惊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想躲,肥胖的身体却笨拙无比。

“砰!”

沉重的银酒壶结结实实砸在了他肥厚的肩膀上,里面的殷红酒液如同鲜血般泼溅出来,淋了他满头满脸!

紧随其后的玉碟则擦着他的额角飞过,“啪”地一声摔碎在后面的金砖地上,碎片四溅!

“哎哟——!”

王崇明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整个人被砸得向后一仰,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精心梳理的官帽歪斜,酒液混着点心渣糊了满脸满身,那身崭新的绯色官袍瞬间变得污秽不堪。

全场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电光火石间的变故惊呆了。

前一秒还是觥筹交错,下一秒就是侍郎大人满地打滚,一身狼藉。

皇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头紧锁。

那小太监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瘫软在地,抖如筛糠,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萧珩这才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

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与他毫无关系。

他慢条斯理地用一方雪白的丝帕擦了擦刚刚拂开酒壶的手指,动作优雅得如同在擦拭一件艺术品。

然后,他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地扫过地上哀嚎打滚的王崇明,又掠过吓瘫的小太监,最后,落在了脸色铁青的皇帝身上。

他薄唇微启,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寂静的揽月台,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冰冷:“臣,失手。”

三个字,轻飘飘的,听不出半分歉意。

失手?!

所有人都被这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噎住了。

那酒壶和碟子分明是砸向他的!

他随手一拂就精准地全招呼到了王侍郎身上?

这“失手”也太精准、太“巧合”了点!

王崇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萧珩,想骂,却又被肩膀的剧痛和满身的狼狈堵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你……你……”个不停,脸色由红转紫,如同猪肝。

皇帝的脸色更加难看。

萧珩的跋扈他是知道的,但如此当众、如此明显地“失手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