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刀圭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天顶修书人刀圭热门全文》,由网络作家“沐风啊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顶图书馆悬浮于九霄之上,藏尽寰宇奇书。>我是天鹤道人,典籍修复师,指尖抚过破损书页时能听见文字的叹息。>那日修补《刀圭秘录》,泛黄纸页突然灼伤我的手指,墨迹扭曲成狰狞咒文。>“莫信守阁人!”书中残魂嘶吼,“他们在修剪我们...”>我藏起这本禁书,夜探禁库却见馆长正将挣扎的书魂投入熔炉。>古书哀鸣化作漫天飞灰,书架开始活化,典籍长出獠牙利爪。>整座图书馆在疯狂活化,书架变形为巨兽吞噬尖叫的修士。>千钧一发间,我割破手腕将血滴入《刀圭秘录》:“以我道血,养尔真魂!”>墨迹如活蛇游走,书魂苏醒化作光芒巨人,与活化图书馆展开天地对决。>光芒消散时,我化作万千光蝶融入无尽书海——成为天顶图书馆永恒的守护之灵。---墨香是血,纸页为骨。在这...
《天顶修书人刀圭热门全文》精彩片段
>天顶图书馆悬浮于九霄之上,藏尽寰宇奇书。
>我是天鹤道人,典籍修复师,指尖抚过破损书页时能听见文字的叹息。
>那日修补《刀圭秘录》,泛黄纸页突然灼伤我的手指,墨迹扭曲成狰狞咒文。
>“莫信守阁人!”
书中残魂嘶吼,“他们在修剪我们...”>我藏起这本禁书,夜探禁库却见馆长正将挣扎的书魂投入熔炉。
>古书哀鸣化作漫天飞灰,书架开始活化,典籍长出獠牙利爪。
>整座图书馆在疯狂活化,书架变形为巨兽吞噬尖叫的修士。
>千钧一发间,我割破手腕将血滴入《刀圭秘录》:“以我道血,养尔真魂!”
>墨迹如活蛇游走,书魂苏醒化作光芒巨人,与活化图书馆展开天地对决。
>光芒消散时,我化作万千光蝶融入无尽书海——成为天顶图书馆永恒的守护之灵。
---墨香是血,纸页为骨。
在这悬浮于九天罡风之上,云雾只配在脚下缠绕的天顶图书馆里,每一册典籍,都是一个沉眠的生命。
指尖拂过那些因岁月而脆弱的书页边缘,我总能听见它们细微的叹息,或如春蚕食桑,或似寒露坠檐。
破损的边角,虫蛀的孔洞,字迹的漫漶……皆是它们身上的伤口,无声诉说着时光的利齿。
我是天鹤道人,此间的典籍修复师。
此刻,我正盘膝坐在靠窗的矮几前。
身下是温润的云纹玉席,窗外是浩瀚无垠的云海,金乌的光芒刺破稀薄的云霭,在光洁如镜的黑曜石地板上投下长长的、斜斜的金色光带。
空气里浮动着陈年纸张、特制药浆与冷冽罡风混合的奇异气息,古老而清寂。
手中是一卷刚自下层书库调出的《云笈七签》残本,纸色沉暗如旧铜,边缘焦黑卷曲,仿佛曾遭火劫。
我的动作极轻,用细如牛毫的银尖小刀,小心翼翼地剔除粘连在一起的焦页,再用浸润了秘制药液的细软毛笔,将特制的“续脉胶”轻轻刷在断裂的纸筋上。
每一丝触碰,书页深处便传来一阵细微的、近乎愉悦的震颤。
寂静中,唯有书页翻动的微响和我绵长的呼吸。
“天鹤师叔!”
一声清脆的呼唤打破了静谧。
一个穿着月白小道袍、总角上系着红绳的小道童,抱着几册比他脑袋还厚的书卷,摇摇晃晃地穿过
一排排高耸入穹顶、仿佛通天之柱的巨大书架,气喘吁吁地跑到我的矮几前。
书卷被他“咚”一声放在地上,扬起细微的尘埃。
他仰着脸,鼻尖沁出细汗,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好奇:“藏真阁的玄明师伯让我送来的,说是……说是库底翻出来的‘疑难杂症’,请您务必瞧瞧。”
他指了指最上面那本用褪色青布包裹的书册,布面上沾满深褐色的污渍,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陈腐与……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腥气。
我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青布包裹上,心头掠过一丝异样。
这气息,过于沉重了。
“知道了,搁着吧。”
我的声音不高,在这空旷的静室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小道童如蒙大赦,又好奇地瞟了一眼那青布包裹,才蹦蹦跳跳地跑开了,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层层叠叠的书架迷宫中。
矮几前重归宁静。
我放下手中的《云笈七签》,指尖拂过那褪色的青布。
触手冰凉,带着地下深处特有的阴湿寒意。
解开布结,一本极厚、极沉重的古册显露出来。
封面是某种深褐近黑的兽皮,早已失去光泽,布满深刻的划痕和干涸的暗色污迹,像是凝固了无数岁月的血垢。
没有题签,只有角落处,三个几乎被磨损殆尽的古篆勉强可辨——《刀圭秘录》。
指尖抚过那三个残字,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波动顺着指尖传来。
不是寻常古籍的叹息或低语,而是一种蛰伏的、压抑的……灼热感?
仿佛书页深处,封存着即将喷薄的火山熔岩。
我取过细布,沾了特制的“净尘露”,轻轻擦拭封面。
污垢在露水下化开,露出更多深褐色的痕迹。
翻开第一页,是厚重的桑皮纸,触手坚韧,但纸色焦黄,边缘布满了锯齿状的裂口,仿佛曾被无形的野兽撕咬过。
墨色沉暗,字迹是一种极其古奥、充满原始力量感的鸟虫篆,每一笔都像用刀斧凿刻而成,透着一股蛮荒凶戾之气。
内容晦涩艰深,掺杂着大量早已失传的符文和人体经络的诡异图示,描绘着引动天地煞气、以血肉为祭的秘法,字里行间都弥漫着不祥。
我屏息凝神,调动起修复师特有的感知,指尖蕴起一丝温润的灵力,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小心翼翼地沿着一条几乎贯穿整
页的巨大裂口边缘缓缓抚过,试图感受其破损的根源和材质的状态,为后续的“接续”做准备。
就在指尖灵力即将触及裂口最深处一道细微的墨痕岔口时——嗤!
一股尖锐到极致的灼痛猛地从指尖炸开!
那感觉并非来自火焰,更像是被无形的、带有腐蚀性的剧毒荆棘狠狠刺中,瞬间穿透皮肉,直抵骨髓。
我下意识地一缩手。
低头看去,左手食指指腹上,赫然出现一个细小的黑点,如同被最毒的墨汁点染,正迅速向四周晕开,皮肤下隐隐透出诡异的青紫色纹路,散发出微弱的焦糊气味。
与此同时,那页焦黄的桑皮纸,就在我眼前发生了惊悚的变化!
页面中央,那些古奥凶戾的鸟虫篆字,仿佛被无形之手狠狠搅动。
墨迹疯狂地扭曲、蠕动、膨胀!
它们不再是静止的符号,而是活了过来,如同无数条在滚油中挣扎的漆黑毒蛇,彼此纠缠、撕扯、融合。
眨眼间,一个由纯粹的、浓得化不开的恶意凝聚而成的诡异咒文,在纸面上浮现出来。
那咒文形如一只倒悬的、淌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一股冰冷、怨毒、充满了无尽绝望与毁灭欲念的精神冲击,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扎向我的眉心!
“呃!”
一声闷哼不受控制地冲出喉咙,识海如同被重锤击中,剧痛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眼前瞬间发黑,无数充满怨恨的破碎嘶吼声直接在脑中炸响,尖锐得几乎要撕裂我的魂魄!
就在这意识即将被那怨毒咒文彻底淹没的千钧一发之际,书页深处,一点微弱的、几乎要熄灭的赤芒猛地一闪!
紧接着,一个沙哑、破碎、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饱含着无尽痛苦与滔天恨意的嘶吼,穿透了那些怨毒的噪音,直接烙印在我的神魂深处:“莫信……守阁人!!!”
声音凄厉如夜枭泣血,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喷溅的质感。
“他们……在修剪……我们……嘎啊——!”
最后的尾音被一声凄厉到非人的惨嚎硬生生掐断,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瞬间扼住了咽喉,只留下无尽的痛苦余韵在识海中疯狂震荡。
纸面上那狰狞的血眼咒文骤然亮到极致,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随即猛地向内塌陷、收缩,连同那点微弱的赤芒一
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
焦黄的桑皮纸静静摊开,上面依旧是那些晦涩难懂的鸟虫篆和诡异的经络图,仿佛刚才的墨蛇狂舞、血眼凝视、神魂嘶吼,都只是我灵力耗损过度产生的幻觉。
只有指尖那残留的剧痛和灼烧感,识海中残留的震荡与那声撕心裂肺的警告,如同烙印般清晰无比。
修剪……我们?
守阁人?
指的是谁?
是那些终日沉默穿梭于书架间的灰衣执役?
还是……更高层?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悄然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天鹤师妹?”
一个温和醇厚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如同温泉水滑过石壁。
我心头猛地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借着低头的动作,指尖微不可察地一拂,宽大的月白道袍衣袖已将那本《刀圭秘录》严严实实地盖住。
同时,右手飞快地从矮几下的暗格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青玉瓶,拔开塞子,将几滴冰凉的、带着浓郁药草清香的“凝神露”点在灼痛的左手食指上。
一股清凉之意瞬间压下那诡异的灼痛和皮肤下的青紫。
这才缓缓转过身。
馆长明微真人不知何时已站在几步开外。
他依旧是那身纤尘不染的云纹鹤氅,白发一丝不苟地束在白玉冠中,面容清癯,眼神温润平和,如同古井深潭,倒映着窗外的流云和天光。
他站在那里,仿佛与这书阁的宁静古老融为一体,是秩序的化身,是知识的守护者。
“方才似乎听到师妹气息有异?”
他目光温和地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探询,“可是修复古卷耗费心神过巨?
这些陈年旧籍,有时确会沾染些不洁之气,扰人心神。”
他语气自然,仿佛刚才那瞬间爆发的怨毒咒力冲击,在他眼中仅仅是“不洁之气”的小小干扰。
“多谢师兄挂怀。”
我微微欠身,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自嘲,“是师妹学艺不精,心神一时松懈,被这卷《云笈七签》残页中残留的一点驳杂煞气冲了一下,已无大碍。”
我轻轻抬了抬左手,指尖的药露痕迹清晰可见。
明微真人的目光在我左手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平静无波,却仿佛带着某种穿透性的力量,随即温和地点点头:“无事便好。
这些古物,承载千载,难免沾染些沉疴。
师妹技艺精湛,更需谨慎为上,切莫伤了自身根基。”
他的话语滴水不漏,充满了长者的关怀,“若有难以处置的凶戾之物,务必告知于我,万不可逞强。”
“是,谨遵师兄教诲。”
我垂首应道。
“嗯,”他微微颔首,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我矮几上被衣袖盖住的那一角,“方才那小童送来的几册书,可有难处?”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依旧平静:“正要细看,师兄便来了。
粗粗观之,多是虫蛀水浸之伤,尚在掌控之内。”
“那便好。”
明微真人脸上露出宽慰的笑意,如同春风拂过冰面,“师妹若有闲暇,不妨多去‘涤尘轩’走走,那里的典籍更为清正平和,于养心悟道颇有裨益。
这些来自库底的‘沉疴’,终究少沾为妙。”
他最后一句说得轻描淡写,却像一枚石子投入我心底的寒潭,激起了冰冷的涟漪。
“涤尘轩”……那是存放所谓“正统”、“安全”典籍的地方。
而“库底”、“沉疴”……他是在暗示什么?
是在警告我不要触碰这本《刀圭秘录》吗?
“多谢师兄指点。”
我再次垂首。
明微真人又嘱咐了几句日常修缮之事,便飘然离去,云纹鹤氅拂过光洁的地面,不染纤尘。
直到他那温和却带着无形压力的背影消失在重重书架之后,我才缓缓抬起头,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了一片。
此地不可久留!
我迅速而无声地收拾好矮几上的工具和那卷《云笈七签》。
目光落在被衣袖掩盖的《刀圭秘录》上,那深褐近黑的兽皮封面,此刻仿佛一头蛰伏的凶兽,散发着无声的威胁。
指尖残留的痛楚和那声“莫信守阁人”的嘶吼在脑中反复回荡。
没有丝毫犹豫,我拿起《刀圭秘录》,将其紧紧贴在怀中,宽大的道袍是最好的掩护。
起身,快步离开这靠窗的位置,没有走向自己位于“玉册院”的居所,而是转向了相反的方向——通往最下层书库那幽深曲折的旋梯。
天顶图书馆的结构如同倒悬的巨塔,越是珍贵的典籍,存放的位置越高,沐浴在充沛的天光与清灵之气中。
而最底层,深入悬浮仙山的基座内部,是庞大而复杂的库房体系,被称为“渊库”。
那里
终年不见天日,只有幽幽的灵光石提供照明,空气常年弥漫着岩石的阴冷潮气和陈年积尘的味道。
存放的多是些无关紧要的杂书、废弃的玉简、或是等待销毁的残破典籍。
通往渊库的旋梯狭长而陡峭,仿佛直通地心。
两侧粗糙的岩壁上,每隔很远才嵌着一块拳头大小的劣质灵光石,散发着惨淡的绿光,勉强照亮脚下磨损的石阶。
越往下走,光线越暗,寒意越重,那股阴湿陈腐的气息也愈发浓郁。
这里罕有人至。
只有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阶梯间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我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几个通往不同库区的岔路口,凭借着早年整理渊库时留下的模糊记忆,朝着最偏僻、据说曾发生过小规模坍塌、如今已近乎废弃的“癸字废库”深处走去。
脚下的碎石和厚厚的积尘吸收了脚步声,四周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在偶尔掠过的微弱气流中打着旋。
终于,我在一面布满裂缝、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巨大石壁前停下脚步。
石壁下方,堆积着大量断裂的巨大书架残骸,如同巨兽的朽骨。
我放下《刀圭秘录》,俯下身,双手灌注灵力,艰难地挪开几块沉重的、布满霉斑的木板。
木板下,露出一个仅容一人勉强钻过的狭窄缝隙,通往石壁后方一个被落石半掩的、极小的天然凹洞。
这里,是我多年前无意中发现的一个绝对隐秘的角落。
洞内只有不足半人高,布满尖锐的碎石棱角,积着厚厚的灰尘。
但这里的气息被岩石完全阻隔,没有丝毫灵力波动外泄。
我将《刀圭秘录》小心地塞进这狭窄的凹洞最深处,又迅速将那些沉重的腐朽木板拖回原位,仔细抹去自己留下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才稍稍松了口气。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兽皮封面的冰冷触感,以及书页深处那绝望嘶吼的余韵。
修剪……我们?
守阁人……明微真人温和关切的脸庞在脑海中闪过,却让我感到一阵更深的寒意。
他最后那句“少沾为妙”,此刻听来,分明是绵里藏针的警告。
天顶图书馆的夜,并非凡尘的黑暗。
穹顶之上,巨大的“周天星图”法阵缓缓运转,投射下柔和清冷的星辉,将万仞书阁笼罩在一片静谧而神秘的微
光之中。
白日里穿梭往来的修士大多已回到各自的静室精舍打坐入定,只有少数负责巡夜的执役,穿着灰扑扑的袍服,提着散发着微弱白光的“引路石灯”,如同无声的幽灵,在浩瀚的书架迷宫中缓缓穿行。
我并未回到“玉册院”的居所。
白日里癸字废库的尘埃和冷汗浸透的道袍早已被我悄然换下。
此刻,我穿着一身近乎融入阴影的深靛色劲装,长发紧紧束在脑后,脸上蒙着一方特制的薄纱,能扭曲周围微弱的光线,模糊面容。
整个人如同融化在书架投下的巨大阴影里,无声无息地移动着。
目标——禁库。
那是天顶图书馆真正的核心禁地,位于图书馆最深处、悬浮仙山的核心位置。
据说里面封存着上古禁忌之术、涉及天道秘辛的孤本,以及一切被判定为“危险”或“污染源”的典籍。
寻常修士若无馆长或三位以上长老联名签发的符令,根本无法靠近其入口百丈之内。
入口处不仅有强大的隔绝法阵,更有两位常年闭关的元婴期长老轮流坐镇看守。
但我知道一条路。
一条极其隐秘、几乎不可能被发现的路。
它并非人为开凿的通道,而是源于这座悬浮仙山诞生之初,由地脉灵力自然冲刷形成的一条细微“灵脉裂隙”。
这条裂隙,如同仙山体内一条极其隐秘的毛细血管,贯穿了厚厚的岩层,最终在禁库最外围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留下了一道比发丝粗不了多少的天然缝隙。
缝隙虽小,却足以让无形的神识渗透过去“看”到里面的情形。
这条裂隙的存在,是我在修复一部极其古老的《地脉堪舆图》残本时,偶然从那些早已模糊不清的线条和注释中解读出来的秘密。
为此,我耗费了足足三年时间,才在渊库深处复杂如迷宫的地脉节点中,找到与之微弱共鸣的入口。
它如同一条蜿蜒曲折的蛇洞,狭窄、潮湿、充满了地底深处令人窒息的土腥气和浓郁的、近乎凝固的灵气。
每次通过,都需要将全身骨骼以秘法暂时缩至极限,在坚硬的岩石缝隙中艰难爬行,忍受着仿佛要将身体压碎的痛苦。
此刻,我正身处这条死亡缝隙之中。
冰冷的岩石紧贴着身体,粗糙的棱角刮擦着衣物和皮肤。
每一次艰难的蠕动,都伴
随着骨骼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
肺里的空气被挤压得所剩无几,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尘土和血腥味。
唯有神识如同最纤细的触手,小心翼翼地沿着缝隙向前延伸,避开沿途岩石中蕴含的天然禁制波动。
不知爬行了多久,时间在绝对的黑暗和挤压中失去了意义。
就在身体快要达到承受极限时,神识终于触到了尽头——那道微不可查的缝隙。
缝隙外,是一片无法形容的广阔空间。
那并非我预想中布满禁制和封印的秘库,反而……更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充满机械感的“工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光。
一种没有温度、惨白得刺眼的强光,从穹顶上方某个巨大的光源投射下来,将下方的一切照得纤毫毕现,没有一丝阴影可以遁形。
这光芒本身,就带着一种强烈的净化与镇压意味。
在这片惨白的光域中央,矗立着一个庞然大物。
它通体由一种暗沉无光的、非金非石的材质铸成,形制古朴而狰狞,像一座巨大的方形熔炉,又像一尊没有面目的神祇祭坛。
炉身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不断流动变幻的银色符文,每一个符文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禁锢与湮灭之力。
炉口处,炽白的光芒如同实质的火焰在翻腾、咆哮,散发出足以焚灭神魂的恐怖高温。
炉子下方,连接着无数粗壮的、闪烁着幽蓝灵光的管道,如同巨兽的血管,深深扎入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将某种东西源源不断地输送下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不是焚书的烟火气,而是一种……纯净到可怕的“空”。
仿佛所有色彩、所有情绪、所有属于“存在”本身的杂质,都被强行剥离后留下的真空地带。
置身其中,连思维都仿佛要被冻结、漂白。
这里就是禁库的核心?
那个惨白熔炉,就是处理“危险品”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踏着惨白的光,走入了神识的感知范围。
馆长明微真人。
他依旧穿着那身纤尘不染的云纹鹤氅,白发在强光下如同冰冷的银丝。
但此刻的他,脸上再无半分平日的温和儒雅。
那张清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得如同冻结的深湖,不起一丝波澜。
那是一种绝对的漠然,一种视万物为刍
狗的神性冰冷。
他手里捧着一卷东西。
那不是书册,也不是玉简。
那是一团……挣扎的光。
那光呈现出极其暗淡的、近乎透明的灰白色,勉强维持着一本书册的轮廓。
光团内部,无数细小的、微弱的字符如同受惊的鱼群,疯狂地冲撞着,试图突破无形的束缚,发出无声却充满极致痛苦的尖啸!
那尖啸并非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神魂的绝望悲鸣!
书魂!
一个极其衰弱、濒临崩溃的书魂!
<明微真人捧着这团挣扎的光,步伐平稳地走向那座惨白的熔炉。
他的动作精准、高效、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如同在进行一项早已重复了千百遍的日常事务。
“不……不!
求求你!
放了我!
我……我什么也没做!
我只是……只是想活下去……”一个极其微弱、充满了无尽恐惧和哀求的精神波动,从那灰白光团中疯狂地逸散出来,如同风中残烛的最后一点火星,颤抖着,哀求着。
明微真人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眼神依旧古井无波。
他走到熔炉那炽白翻腾的炉口前,手臂平稳地抬起,将那团微弱挣扎的灰白光书魂,毫不犹豫地送向那毁灭的烈焰。
“啊——!!!”
一声超越听觉极限、纯粹由灵魂被撕裂的剧痛凝聚而成的凄厉尖嚎,猛地穿透了空间壁垒,狠狠刺入我的神识!
就在那灰白光书魂即将被炉口炽白火焰吞噬的刹那,异变陡生!
熔炉旁边,一尊由无数巨大锁链缠绕禁锢着的、仿佛石碑般的巨大黑色石函,猛地剧烈震动起来!
石函表面那些早已黯淡的古老符箓,骤然爆发出刺目的血光!
石函内部,一股沉寂了不知多少万年的、浩瀚如星海般的恐怖意志,似乎被眼前这“修剪”的一幕彻底激怒了!
轰!!!
石函炸裂!
不是物理的破碎,而是无数道凝成实质的、饱含着无尽悲愤、绝望与诅咒的漆黑文字洪流,如同挣脱地狱束缚的亿万怨魂,裹挟着足以撕裂空间的狂暴力量,轰然喷发!
“吼——!”
“嗷呜——!”
“嘶——!”
整个禁库,瞬间化作了活化的噩梦!
那喷发的文字洪流,如同最致命的瘟疫种子,瞬间感染了离得最近的一片书架。
惨白强光下,那些由万年铁木和星辰金打造的、原本坚不可
摧的书架,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揉捏、扭曲!
坚硬的木料和金属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瞬间膨胀、变形,生长出嶙峋的骨刺、覆盖上粗糙的鳞甲、裂开流淌着墨汁般粘液的巨口!
一本本原本沉寂的典籍,封面猛地撕裂,书页疯狂翻动,无数墨字挣脱束缚,化作形态各异、散发着暴戾气息的魔怪:獠牙利爪的墨狼、口喷毒焰的书虫、由扭曲文字组成的无面巨人……它们咆哮着,撕咬着,将禁锢自己的书架彻底吞噬、融合!
书架活化成的巨兽与典籍魔怪相互融合、吞噬、壮大!
一头由无数断裂书架和咆哮书魔组成的、难以名状的庞然巨物在禁库中心轰然立起!
它身上流淌着粘稠的墨汁和金属熔液,无数张由书页组成的巨口开合,发出混乱狂暴的嘶吼,巨大的骨爪横扫,瞬间将一片区域夷为平地!
这仅仅是开始!
那喷发的诅咒文字洪流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激起的活化涟漪以禁库为核心,沿着无形的“书卷气息”联系,疯狂地向外扩散、蔓延!
速度之快,超乎想象!
轰隆!
轰隆!
轰隆!
巨大的震动,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巨神翻身,自图书馆最核心的禁库方向传来,瞬间席卷了整个悬浮于九天之上的庞大建筑群!
“怎么回事?
地龙翻身了?!”
“天啊!
快看那边!
书……书架在动!”
“救命!
那是什么怪物?
典籍……典籍活了!!”
惊恐欲绝的尖叫声、法术爆裂的轰鸣声、建筑崩塌的巨响……瞬间撕裂了天顶图书馆亘古的宁静!
我刚刚拼尽全力从那致命的岩石缝隙中挤出半个身子,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就被眼前地狱般的景象震得魂飞魄散。
视线所及,整座浩瀚无垠的天顶图书馆,正在疯狂地……活化!
如同被投入滚烫岩浆的冰块,那些高耸入云、象征着无尽知识的巨大书架,正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呻吟与断裂声。
坚硬的铁木扭曲、膨胀,覆盖上粗糙如岩石的角质;冰冷的星辰金熔化成暗红的浆液,流淌下来,冷却成狰狞的骨刺与利爪。
书架与书架之间相互撕扯、吞噬、融合,如同无数头在粘稠泥沼中搏杀的史前巨兽,迅速膨胀成形态各异、无法名状的恐怖存在!
而那些书架上承载的万卷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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