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
焦黄的桑皮纸静静摊开,上面依旧是那些晦涩难懂的鸟虫篆和诡异的经络图,仿佛刚才的墨蛇狂舞、血眼凝视、神魂嘶吼,都只是我灵力耗损过度产生的幻觉。
只有指尖那残留的剧痛和灼烧感,识海中残留的震荡与那声撕心裂肺的警告,如同烙印般清晰无比。
修剪……我们?
守阁人?
指的是谁?
是那些终日沉默穿梭于书架间的灰衣执役?
还是……更高层?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悄然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天鹤师妹?”
一个温和醇厚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如同温泉水滑过石壁。
我心头猛地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借着低头的动作,指尖微不可察地一拂,宽大的月白道袍衣袖已将那本《刀圭秘录》严严实实地盖住。
同时,右手飞快地从矮几下的暗格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青玉瓶,拔开塞子,将几滴冰凉的、带着浓郁药草清香的“凝神露”点在灼痛的左手食指上。
一股清凉之意瞬间压下那诡异的灼痛和皮肤下的青紫。
这才缓缓转过身。
馆长明微真人不知何时已站在几步开外。
他依旧是那身纤尘不染的云纹鹤氅,白发一丝不苟地束在白玉冠中,面容清癯,眼神温润平和,如同古井深潭,倒映着窗外的流云和天光。
他站在那里,仿佛与这书阁的宁静古老融为一体,是秩序的化身,是知识的守护者。
“方才似乎听到师妹气息有异?”
他目光温和地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探询,“可是修复古卷耗费心神过巨?
这些陈年旧籍,有时确会沾染些不洁之气,扰人心神。”
他语气自然,仿佛刚才那瞬间爆发的怨毒咒力冲击,在他眼中仅仅是“不洁之气”的小小干扰。
“多谢师兄挂怀。”
我微微欠身,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自嘲,“是师妹学艺不精,心神一时松懈,被这卷《云笈七签》残页中残留的一点驳杂煞气冲了一下,已无大碍。”
我轻轻抬了抬左手,指尖的药露痕迹清晰可见。
明微真人的目光在我左手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平静无波,却仿佛带着某种穿透性的力量,随即温和地点点头:“无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