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时终于开了他那金口,他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对我说:“晚晚,人要向前看,不能总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刺绣很美,但它不属于这个快节奏的时代。
你应该走出来,多接触一些新鲜事物。”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差点笑出声。
一周前,就是这个男人,一边夸我的刺绣是“沉静的艺术”,一边拿着我卖绣品赚的钱去给张曼曼买礼物。
这顿饭,我吃得食不知味。
张曼曼一直在叽叽喳喳地讲她和陈飞的甜蜜日常,讲他们去哪家高级餐厅,看了什么午夜场电影,计划去哪里旅游。
我妈听得满眼放光,仿佛过上这种生活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饭局终于散了。
送走客人后,我妈关上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和我哥、我嫂子形成一个三角形,将我围堵在客厅中央。
“林晚,我再问你一遍,那二十万,你到底给不给?”
我妈叉着腰,一副准备三堂会审的架势。
“我说了,那钱是给外婆救命的。”
我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救什么命!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心里没这个家了!”
我哥林强猛地一拍桌子,冲我吼道,“我可是你亲哥!
我结婚买房,你这个当妹妹的就眼睁睁看着?
你安的什么心!”
嫂子李梅在一旁煽风点火:“哎哟,人家现在是艺术家了,看不上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了。
说不定那钱啊,是留着自己当嫁妆呢!”
我看着他们扭曲的嘴脸,只觉得一阵恶心。
我转身想回房,我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想走?
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哪儿也别想去!”
“放手!”
我挣扎着,心里积压的怒火终于开始燃烧。
“就不放!
你今天必须把存折交出来!”
我妈见状,也冲了上来,她不去拉我哥,反而来抢我斜挎在身上的小布包。
那里面有我的钱包、钥匙,还有我外婆留给我的那本存折。
“你们干什么!
这是抢劫!”
我尖叫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护住我的包。
混乱中,嫂子李梅在旁边“哎哟”了一声,假装被我推倒,实则是在我哥背后使劲推了一把。
我哥重心不稳,猛地向前一扑,撞在我身上。
我向后踉跄几步,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墙边的置物架上。
“哐当——!”
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