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照片里是他和苏晚晚的结婚证,边缘被他翻得卷了边。
他弯腰去捡,听见林夏说:“你总说她软,可她要护着小糖、护着这个家的时候,我们都在。”
“那……”顾川捏着结婚证直起腰,“她疼吗?”
林夏扯了扯领带,目光扫过周桂兰怀里的小棠——小姑娘正把最后一片瓷片放进盒里,抬头冲奶奶笑:“奶奶,等花瓶粘好了,我们插妈妈种的茉莉好不好?”
“疼。”
林夏说,“但她觉得值得。”
“妈妈!”
小糖突然扑向小棠。
小棠的指尖颤了颤,眼尾的弧度慢慢变柔,再抬头时,是苏晚晚温软的眉眼。
她蹲下来抱住小糖,发间沾着的瓷粉落进女儿发缝:“小糖今天乖不乖?”
“乖!”
小糖搂住她脖子,“小棠姐姐给奶奶看画,奶奶哭了。”
苏晚晚抬头,正撞进顾川的视线。
他喉结动了动,想说“对不起”,却先看见她耳后那道淡疤——那是三年前他帮她修电脑时,她端着热牛奶摔了,碎片划的。
“晚晚。”
顾川蹲下来,与她平视,“我能……抱抱你们吗?”
苏晚晚没说话,只是把小糖往他怀里推了推。
小糖立刻扑过去,顾川手忙脚乱接住,额头抵着小糖发顶,闻到熟悉的奶香味——和苏晚晚做的糖心蛋糕一个味。
“妈妈也抱。”
小糖拽他袖子。
顾川犹豫着伸另一只手,苏晚晚轻轻靠过来。
他能听见她的心跳,一下一下,和小糖的叠在一起,像块化不开的软糖。
周桂兰捏着画纸站起来,喉咙发紧:“晚晚,那围巾……我收在衣柜最上层。”
苏晚晚抬头,眼睛亮了亮:“您没扔?”
“没。”
周桂兰抹了把脸,“我那天就是嘴硬……”顾川突然想起,上周他翻母亲衣柜找衬衫,确实在最上层摸到团软软的毛线,标签上歪歪扭扭写着“给妈织的”。
暮色漫进窗户时,顾川抱着小糖,苏晚晚和周桂兰蹲在地上粘花瓶。
小糖趴在他肩头打哈欠,他盯着苏晚晚微弯的脊背,突然懂了林夏说的“值得”——她不是软,是把所有的硬都磨成了糖,甜了别人,苦了自己。
回家路上,顾川把小糖哄睡,坐在客厅沙发上。
茶几上摆着苏晚晚上周送的糖心蛋糕,包装纸还没拆。
他拆开纸,蛋糕中央嵌着颗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