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姜牛头的其他类型小说《惊!地府直播带货翻车了。孟姜牛头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第1103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好可爱!冥河之泪?听着就不吉利,涂了不会真流眼泪吧?快看牛头的嘴!颜色变了变了!孟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赶紧扭头去看牛头。只见牛头那两片原本暗沉的厚嘴唇,在“忘忧红”唇釉的作用下,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鲜艳夺目!那是一种极其饱和、极其刺眼的…荧光绿色!绿!绿得发光!绿得嚣张!绿得像是把夏天池塘里最肥硕的青蛙皮扒下来直接糊在了嘴上!在直播间惨绿背景光的映衬下,那两片荧光绿嘴唇,简直成了整个忘川河畔最闪亮的灯塔!牛头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下意识地咂摸了一下嘴,两片荧光绿上下开合:“孟…孟妹子,俺这嘴…咋凉飕飕的?还有点…辣眼睛?”旁边的马面伸长了脖子一看,“噗嗤”一声,没憋住:“老牛!你…你这嘴…绿得跟刚啃...
《惊!地府直播带货翻车了。孟姜牛头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好可爱!
冥河之泪?
听着就不吉利,涂了不会真流眼泪吧?
快看牛头的嘴!
颜色变了变了!
孟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赶紧扭头去看牛头。
只见牛头那两片原本暗沉的厚嘴唇,在“忘忧红”唇釉的作用下,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鲜艳夺目!
那是一种极其饱和、极其刺眼的…荧光绿色!
绿!
绿得发光!
绿得嚣张!
绿得像是把夏天池塘里最肥硕的青蛙皮扒下来直接糊在了嘴上!
在直播间惨绿背景光的映衬下,那两片荧光绿嘴唇,简直成了整个忘川河畔最闪亮的灯塔!
牛头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下意识地咂摸了一下嘴,两片荧光绿上下开合:“孟…孟妹子,俺这嘴…咋凉飕飕的?
还有点…辣眼睛?”
旁边的马面伸长了脖子一看,“噗嗤”一声,没憋住:“老牛!
你…你这嘴…绿得跟刚啃了奈何桥头的青苔似的!”
虚拟屏,炸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荧光绿!!!
牛头变绿灯侠了!!!
截图了截图了!!!
神TM初恋悸动!
这是中毒了吧哈哈哈哈!
主播你确定这是孟婆汤不是敌敌畏???
差评!
必须差评!
这什么阴间审美(物理意义)!
退货!
笑死我了!
年度最佳翻车现场!
地府美妆,在线索命!
密密麻麻的弹幕瞬间糊满了整个屏幕,其中鲜红刺眼的差评!
字样如同喷发的火山熔岩,汹涌滚动,几乎要把直播间的虚拟信号撑爆。
伴随着弹幕的,是后台系统尖锐到刺耳的提示音:“叮咚!
收到一条差评!”
“叮咚!
收到一条差评!”
“叮咚!
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声音连成一片,急促得像是催命的丧钟。
孟姜脸上的职业假笑彻底僵死,像一张劣质的石膏面具挂在惨青的鬼脸上。
她捏着那支罪魁祸首“忘忧红”唇釉,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完了。
全完了。
临时工的第一场大秀,彻底搞砸了。
她甚至能想象到,此刻在阎王殿深处,那台连接着阳间网络的巨大显示屏前,会是怎样一副山雨欲来的景象。
牛头还在一脸茫然地摸着自己凉飕飕、辣眼睛的荧光绿嘴唇。
马面则死死捂住自己的
脸,生怕下一个被“焕然新生”的就是他。
“亲,亲们” 孟姜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这,这可能是光线问题?
或者…或者牛哥的唇色底子比较特别,我们,我们还有”光线你个头!
退货!
赔钱(冥币也行)!
主播别挣扎了!
翻车实锤!
地府美妆,恐怖如斯!
已举报!
虚假宣传!
危害(鬼体)健康!
没等她说完,直播间信号猛地一黑!
“忘川直播间因收到大量投诉,已被强制关闭!”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同最后的审判,砸在死寂的直播室里。
惨绿的光源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更深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只有牛头那两片荧光绿嘴唇,在黑暗中幽幽地发着光,像个不祥的鬼火标记。
孟姜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临时工的饭碗,怕是捧不到明天了。
阴风打着旋儿,卷起地上几片枯黄的彼岸花瓣,吹过漫长而压抑的阎罗殿前广场。
巨大的、雕刻着狰狞鬼面的黑石柱沉默矗立,投下浓重如墨的阴影。
空气里弥漫着硫磺和一种陈年纸张朽坏的气味。
孟姜垂着头,像个等待处决的犯人,一步一步挪向那扇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沉重的玄铁殿门。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烙铁上。
牛头马面一左一右“护送”着她,牛头那两片刺眼的荧光绿嘴唇,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顽强地闪烁着,成了这肃杀氛围里唯一不合时宜的亮色。
马面则努力板着脸,但微微抽搐的嘴角暴露了他憋笑憋得有多辛苦。
沉重的殿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一股更阴冷、更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殿内部空旷得吓人,地面是光滑如镜的黑曜石,倒映着头顶悬浮的、散发着惨白幽光的鬼火灯笼。
大殿尽头,九级高台之上,一张巨大的、由整块幽冥玄玉雕成的桌案后,端坐着地府的最高主宰——阎罗王。
阎王爷今天没戴他那顶标志性的冠冕,只穿着一身玄色常服,但那股子执掌生死、不怒自威的气势,却比平时更沉,更重,压得整个大殿的空气都凝滞了。
他面前,那块巨大的、悬浮着的显示屏上,密密麻麻全是血红色的差评弹幕,还在不停地向上滚动刷新,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尖锐刺耳
的“叮咚!
差评!”
提示音,如同背景噪音般在大殿里单调地回响。
<垃圾产品!
牛头嘴都绿了!
地府骗鬼呢?
主播滚出来道歉!
赔我精神损失费(要真钱)!
阎王爷管管啊!
这种货色也敢拿出来卖?
孟姜被那“叮咚”声催得头皮发麻,心脏(如果鬼也有心脏的话)缩成一团。
她走到大殿中央,距离高台还有十几步远的地方,就再也挪不动腿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额头抵在冰凉刺骨的黑曜石地面上。
“卑职孟姜,叩见阎君”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高台之上,一片死寂。
只有差评弹幕滚动和“叮咚”声在回荡。
半晌,一个听不出喜怒、却冰寒彻骨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每个字都像冰锥砸在石板上:“孟姜”孟姜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哆嗦了一下,头埋得更低了。
“抬起头来。”
阎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孟姜战战兢兢地抬起头,视线只敢停留在阎王玄色常服的下摆。
她不敢去看阎王的脸,更不敢去看那块不断刷新着差评、如同血海翻涌的屏幕。
“解释。”
阎王吐出的两个字,简短,却重逾千钧。
“阎,阎君” 孟姜的声音带着哭腔,“卑职,卑职罪该万死!
是,是那唇釉配方,卑职严格按照研发司给的配方调配的…彼岸花萃取液,忘川水精华,魂引香…一样不少卑职也不知道…不知道怎么会变成,变成” 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牛头那两片还在顽强发光的绿嘴唇,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哦?”
阎王的声音微微上扬,听不出情绪,“你的意思是研发司的错?
还是,牛头马面本身底子不好?”
“噗” 马面一个没忍住,赶紧捂住嘴,肩膀剧烈耸动起来。
牛头则委屈地瞪大了牛眼,想辩解又不敢。
孟姜吓得魂体都快散了:“不不不!
卑职不敢!
是卑职无能!
是卑职操作不当!
请阎君责罚!”
她砰砰地磕着头,黑曜石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阎王的目光似乎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目光如有实质,冰冷地穿透她的魂体。
然后,他的视线转向了那块差评如潮的屏幕。
看着那些退货!
赔钱!
垃圾!
的
字眼,阎王那常年古井无波的脸上,眉头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
虽然只是一瞬,却让整个大殿的温度又骤降了几度。
他缓缓抬手,枯瘦的手指在虚空中一点。
屏幕上滚动的差评瞬间暂停,画面定格在一条尤其刺目的弹幕上:#地府美妆翻车现场# 牛头荧光绿新造型!
阎王老儿出来走两步?
后面还跟着一连串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哈哈哈和顶上去。
阎王盯着那条弹幕,指尖在冰冷的玄玉桌案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笃”的轻响。
那声音在死寂的大殿里,比惊雷还响,敲得孟姜魂体发虚,敲得牛头马面大气不敢喘。
“差评…” 阎王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缓慢,像是在咀嚼这两个字的滋味,“来自阳间的…差评。”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猛地射向跪在下面的孟姜:“孟姜。”
“卑,卑职在!”
“祸,是你闯的。”
阎王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阳间的差评,如同污秽,玷污我地府清名!
此风…绝不可长!”
孟姜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巨力压在身上,几乎要将她压趴在地。
“本王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阎王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语调,“阳间的差评,你去消。
翻车的货…你去平。
那些买了‘忘忧红’和‘冥河之泪’的人也好,鬼也罢,你去给他们做售后。”
“售…售后?”
孟姜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鬼气)尽失,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去…去阳间?
给…给人做售后?”
“不错。”
阎王面无表情,指尖再次一点。
悬浮的屏幕上瞬间弹出两个名字和地址,闪烁着幽光,如同悬在孟姜头顶的催命符。
客户一:张天正。
身份:龙虎山当代天师。
地址:H市青云观。
购买产品:“冥河之泪”焕颜精华。
差评内容:“涂之如敷砒霜,灼痛难忍!
妖孽,安敢害我!”
客户二:柳娘(千年画皮怨灵)。
身份:盘踞西郊纺织厂旧址。
购买产品:“忘忧红”唇釉(限量版)。
差评内容:“颜色诡异!
质地黏稠!
毁我百年道行凝练之皮相!
小丫头,拿命来偿!”
看着那“妖孽安敢害我”和“拿命来偿”的字眼,孟姜眼前一黑
,差点直接魂飞魄散。
“阎,阎君” 她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卑职,卑职法力低微,那天师,那怨灵卑职去怕不是送,送嗯?”
阎王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目光如刀锋般扫过。
孟姜后面那个“死”字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噎得她魂体一阵波动。
“带着你的货,” 阎王根本不给她讨价还价的机会,枯瘦的手一挥,一个巴掌大小、散发着微弱空间波动的灰色布袋凭空出现,啪嗒一声掉在孟姜面前的地上,“还有…这个。”
随着阎王的话音,又一道幽光射来,精准地悬停在孟姜眼前。
那是一个小巧的、青铜材质的令牌,正面刻着一个古朴的“令”字,背面则是一个狰狞的鬼头浮雕。
令牌入手冰凉沉重,丝丝缕缕的阴煞之气缠绕其上。
“此乃‘无常令’,” 阎王的声音毫无波澜,“持此令,可短暂调动附近低阶阴差鬼卒…听你号令。
若遇不测…捏碎它,或可保你一命。”
他顿了顿,补充道:“记住,本王要的…是差评消失。
若办砸了…”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那冰冷的目光已说明一切。
孟姜看着地上的布袋和眼前的令牌,只觉得这两样东西重逾泰山。
她颤抖着手,捡起布袋,握紧那冰得刺骨的“无常令”。
一股寒意顺着掌心直窜魂体深处。
“卑职,领命” 声音轻得像叹息。
阎王不再看她,仿佛她已不存在。
枯瘦的手指在虚空中一划,一道边缘扭曲、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椭圆形光门,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孟姜身侧。
门内光影流转,隐约可见车水马龙、高楼大厦的模糊景象,还有嘈杂的人声和汽车鸣笛声隐隐传来。
阳间的气息!
那气息对鬼魂来说,带着一种天然的、灼烧般的排斥感。
孟姜只觉得魂体一阵不稳,仿佛靠近了无形的火炉。
她深吸一口并不存在的阴气,抱紧了怀里的售后布袋,最后看了一眼高台上那模糊而威严的身影,咬了咬牙,一步踏进了那幽蓝的光门之中。
阳间的空气,沉重而浑浊。
孟姜的身影在一处僻静无人的小巷阴影里悄然凝聚。
她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那件幻化出来的、毫不起眼的灰色连帽衫,宽大的帽子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
饶是如此,踏入阳世的那一瞬间
,她还是感觉像是猛地扎进了一片滚烫的油锅。
无处不在的、属于活人的旺盛“阳气”,丝丝缕缕地灼烧着她的魂体边缘,带来一阵阵细微却持续的刺痛。
她必须时刻运转着体内那点微薄的鬼气,才能勉强维持形体不散,不至于被这阳世的气息冲得魂飞魄散。
怀里的灰色布袋沉甸甸的,里面装着的不仅是那几支惹祸的美妆产品,更像是揣着两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她掏出那块冰冷的“无常令”看了看,鬼头浮雕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这玩意儿…真能调动阴差?
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第一个目标:青云观,张天正天师。
光是想想这个名号,孟姜就觉得头皮发麻。
龙虎山天师!
那是专门收拾她们这些阴魂不散的存在的克星!
去给人家做售后?
这跟羊羔主动敲开饿狼的门,问“您上次点的外卖味道还行吗”有什么区别?
她按照“无常令”里内置的、极其简陋的地图指引,像一缕真正的幽魂,在H市傍晚熙攘的人群边缘飘荡。
高楼大厦的霓虹灯光刺得她眼睛发酸,汽车尾气的味道让她作呕。
活人们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蓬勃的、带着体温的气息,像无数细小的针,扎得她魂体阵阵发虚。
她只能尽量贴着墙根的阴影走,避开人流密集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青云观坐落在城市边缘一座清幽的小山上。
暮色四合,山风带着松柏的清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香火味。
比起山下的喧嚣,这里显得格外寂静。
道观青灰色的围墙在暮色中沉默矗立,朱漆大门紧闭着,门口两只石狮子在昏暗的天光下显得威严而冷漠。
仅仅是靠近这里,孟姜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无形的“场”。
那并非刻意的驱邪法阵,而是这座道观本身历经无数代天师诵经持咒、香火供奉所沉淀下来的、至刚至阳的浩然正气。
这股正气如同看不见的火焰屏障,灼烤着她的魂体,让她靠近大门都异常艰难,每走一步,魂体就虚弱一分,仿佛随时会在这纯阳之气的灼烧下化作青烟。
她停在紧闭的朱漆大门前,深吸一口并不存在的阴气,努力压下魂体的震荡和本能的恐惧,抬起手,犹豫了半晌,才轻轻叩响了门环。
“笃笃笃”声音在
寂静的山门前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空洞。
门内没有任何动静。
孟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天师不在?
还是…根本不屑于开门?
她硬着头皮,又加重力道叩了三下。
“笃!
笃!
笃!”
这一次,沉重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响,缓缓向内打开了一条缝。
门缝里,没有预想中的道童。
一个穿着藏青色道袍的身影就站在门后,身形挺拔如松。
暮色模糊了他的面容,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如同寒潭深水中的两点冷星,毫无温度地穿透暮色,精准地钉在孟姜身上。
那目光,仿佛带着实质的穿透力,瞬间刺透了孟姜身上那层薄弱的伪装,直抵她阴魂的本质!
孟姜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如同万仞高山般的威压轰然降临!
魂体如同被投入了滚沸的油锅,剧烈的灼痛感让她闷哼一声,几乎站立不稳,本能地后退了半步,宽大帽檐下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魂体边缘甚至逸散出几缕细微的黑气。
“阴魂?”
门内的声音响起,低沉、平缓,却带着一种金铁交鸣般的冷硬质感,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何事扰我清修?”
张天正的目光扫过孟姜那身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阴气,最后落在她怀中那个散发着微弱空间波动的灰色布袋上,眉头极其细微地蹙了一下。
“天,天师” 孟姜的声音抖得厉害,几乎不成调子。
在那双洞彻一切的目光注视下,她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丢在烈日下曝晒,无所遁形。
“小,小女子是,是地府‘忘忧坊’的,售后专员” 她艰难地从布袋里掏出那支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冥河之泪”精华液,双手捧着,如同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奉,奉命,来为您处理之前的产品问题,就是那个灼痛感…哦?”
张天正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他向前迈了一步,彻底走出了门廊的阴影。
暮光勾勒出他清癯而棱角分明的侧脸,看起来不过三十许人,但那双深邃眼眸中沉淀的沧桑与威严,却远超其外表。
“地府…现在也兴这一套了?
售后专员?”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那支精华液上,如同在看一件秽物,“此物阴煞之气驳杂不纯,更混入了一丝,怨戾之火
?
涂之于活人肌肤,无异于以毒攻肤。
灼痛?
没让你当场毁容,已是万幸。”
他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字字如刀,剖开了产品问题的本质,也扎在孟姜的心上。
“是…是我们的失误…” 孟姜头垂得更低,冷汗(鬼魂的冷汗)浸透了后背,“研发…配方出了差错…小女子…特来补救…我们…我们有改良版的…或者…或者全额退款…或者…您需要什么补偿…我们地府…尽力满足…” 她语无伦次,只想赶紧完成这要命的差事。
“补偿?”
张天正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审视与戒备,“阴司之物,于我何用?”
他目光锐利如电,再次锁住孟姜,“倒是你…小小阴魂,气息驳杂不稳,竟能行走阳间,还持着…阴差的令信?”
他的视线扫过孟姜下意识握紧的拳头,似乎能穿透皮肉看到里面那枚冰冷的“无常令”。
“奉…奉命行事…” 孟姜只觉得那目光几乎要将自己冻结。
张天正沉默了片刻,目光在孟姜那张惨白惊恐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又扫了一眼她手中的精华液。
暮色渐浓,山风吹动道袍的下摆。
最终,他缓缓侧身,让开了门缝:“进来。”
孟姜如蒙大赦,又心惊胆战,连忙低头,像一缕真正的青烟,贴着门缝飘了进去。
道观内部比外面更加幽静肃穆。
庭院不大,青石板铺地,打扫得一尘不染。
几棵古松虬枝盘曲,投下斑驳的暗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香烛燃烧后的气息。
正殿大门紧闭,里面隐约传来诵经声。
张天正并未带她去正殿,而是径直走向侧面一间小小的偏殿。
偏殿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硬木桌案,一张蒲团,靠墙一个书架摆满了线装古籍。
桌案上点着一盏造型古朴的青铜油灯,豆大的灯火稳定地燃烧着,散发出温暖而纯净的光芒。
这光芒对孟姜来说,却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让她不由自主地又往门口阴影里缩了缩。
“坐。”
张天正指了指桌案对面的蒲团,自己则在主位的蒲团上盘膝坐下,姿态放松,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度。
孟姜哪敢真坐?
她局促不安地站在桌案前,离那盏油灯远远的,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
张天正也不在意,
目光落在被她放在桌案上的“冥河之泪”精华液上。
“你说补救,如何补救?”
“我…我们带了新的…改良配方…” 孟姜赶紧又从布袋里摸索,拿出一个更小的、贴着“试用改良版”标签的瓷瓶,小心翼翼地推过去,“这个…祛除了那些…不好的东西…绝对安全!
天师…您可以…试试?”
她试探着问,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张天正没去碰那小瓷瓶,只是抬起眼皮,那双深潭般的眸子再次看向孟姜:“试?
你如何证明它安全?”
孟姜哑口无言。
证明?
她拿什么证明?
难道说阎王爷用人格担保?
“或者…” 张天正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你亲自演示给我看?”
孟姜的脸更白了。
让她一个鬼魂往脸上涂这玩意儿?
谁知道改良版是不是真的改良了?
万一又出幺蛾子…她不敢想。
看着孟姜惊恐万状的样子,张天正似乎失去了耐心。
他不再看那瓶精华液,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骤然变得无比锐利,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剑,直刺孟姜:“罢了。
产品之事,暂且不论。
你…”他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穿透力:“…究竟是谁?
一个寻常阴魂,魂体不稳,气息驳杂,却身负地府令信,行走阳间如入无人之境?
你身上…为何缠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生魂气息?”
生魂气息?!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在孟姜耳边炸响!
她猛地抬起头,撞进张天正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虚妄的眼眸里,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如果鬼有脚的话)直冲天灵盖,整个魂体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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