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时,我常常在绣绷前一坐就是一整天,而沈照月总能在花园里嬉戏玩闹。
我扎破手指不敢吭声,她却能因为蹭破一点皮就得到全家人的嘘寒问暖。
夜风渐凉,我揉了揉酸痛的脖颈。
整栋别墅漆黑一片,为了不影响沈照月休息,顾景行下令所有灯光必须熄灭。
嫁衣上的金凤已经初具雏形,每一针都带着我指尖的血。
凌晨三点,我拖着僵硬的双腿回到卧室,却发现房门大敞。
我的衣物散落一地,梳妆台上的护肤品不翼而飞。
管家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说:
“照月小姐说这间房采光好,顾少爷吩咐给您换到阁楼去。”
我弯腰捡起地上被踩脏的相框,里面是我们三人的合照。
我曾无比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可内里早就变了质。
我顺手扔到了垃圾桶。
4
深夜的阁楼里,我又梦见了父母。
可梦中他们的面容像隔着一层雾气,怎么都看不清。
醒来时,枕边已湿了一片。
我怔怔地望着斑驳的天花板,突然意识到已经很久没见过父母的照片了。
顾母早就以“睹物思人伤身体”为由,收走了所有相册。
现在想来,不过是要我彻底忘记自己的来处,好任她摆布。
泪水止不住地流,我有满腔话却说不出口。
其实我从来不爱吃甜腻的奶油蛋糕。
那天是沈照月闹着要吃城西那家新开的甜品,却又嫌下雨不愿出门。
母亲叹了口气拿起伞,买了蛋糕回来,沈照月却说不是她想吃的口味。
我担心妈妈,所以跟着去了。
可最后,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是我害死了母亲。
母亲护着我,让我捡回了一条命,却失去了所有人的爱。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些年,沈照月打碎古董说是风吹的,就成了运气好没被划伤。
她忘关煤气却恰好仆人回来,就成了福星高照。
而我呢?
我雨天收衣服被雷劈坏的晾衣架砸到,都成了晦气传染给了家具。
太多荒唐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