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的恨意,“看看清楚!
这张脸,”我抬手,用沾着血丝和胶水的指尖,重重地点了点自己真实的脸颊,指尖的冰冷触感让我更加清醒,“这张脸是假的!
一刀,一刀,用手术刀硬生生刻出来的!”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在空旷的客厅里激起回响,压过了窗外的雨声:“整整五年!
你知道那五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每一次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每一次麻醉退去后撕心裂肺的疼,每一次对着镜子看着这张陌生的脸……”我的胸膛剧烈起伏,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堆积如山的痛苦记忆,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水,咆哮着冲击着我的理智。
“支撑我熬过每一刀的,不是别的!”
我几乎是嘶吼出来,手指猛地指向他,指尖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是恨!
是对你们沈家,每一个人!
深入骨髓的恨!
我每一天都在想,想着怎么才能把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千倍万倍地还回去!
想着怎么才能把你们沈家这座看似光鲜亮丽的城堡,从地基开始,一点、一点地彻底摧毁!”
最后一个字落下,客厅里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在空气中拉扯。
沈澈依旧跪在那里,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石像。
钻戒盒子不知何时从他颤抖的手中滑落,“哐当”一声掉在地毯上,那枚璀璨的钻石滚落出来,孤零零地停在昂贵的地毯绒毛间,折射着冰冷无情的光。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脸上所有的血色都已褪尽,只剩下一种骇人的惨白。
那双曾经深邃迷人、此刻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一眨不眨地钉在我的脸上。
不再是看“沈言”的温柔,也不是刚才的震惊与愤怒,而是一种……一种我完全读不懂的、沉甸甸的、深不见底的东西。
“恨?”
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像是砂砾摩擦着生锈的铁皮,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痛的重量。
他的目光没有离开我的脸,那目光仿佛有实质的重量,压得我心头莫名一窒。
“就是为了……报复?”
“不然呢?”
我嗤笑一声,强压下心头那丝不合时宜的异样感,下巴倨傲地扬起,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刻骨的冰冷,“你以为我是为什么?
爱你?
爱你们沈家这令人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