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轻轻拂过曼陀罗花紫黑色的花瓣。
花汁沾在指腹上,黏腻冰冷。
“毒药……也是药。”
我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崖风卷起我的发丝,月光下,我的影子瘦削得像一柄出鞘的刀。
采药回来时,军营已陷入死寂。
我避开巡逻的士兵,像只猫一样无声地滑进伤兵帐篷。
里面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重伤员,伤口溃烂发黑,散发出腐肉般的恶臭。
我咬破指尖,将血滴在一碗清水里。
血水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以血试药……”我喃喃道,随即苦笑,“母亲若在世,定会骂我疯魔。”
可我没有别的选择。
曼陀罗花粉混着罂粟壳碎末,在碗里调成浓稠的褐色药汁。
我蘸了药汁,轻轻按在一个腹部被箭矢贯穿的士兵伤口上。
“唔……”士兵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瘫软下来。
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原本急促的心跳也缓慢下来。
成功了。
我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手上动作更快。
一针封住膻中穴,一针刺入合谷。
药汁渗入伤口,腐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发黑脱落。
“这……这是神迹!”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我猛地回头,看到军医赵瘸子举着火把站在帐篷门口,脸色惨白如纸。
火光映得他的眼睛像两颗发疯的珠子。
“你……你给兄弟们下了什么?”
他声音颤抖,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冷冷盯着他,没有回答。
赵瘸子踉跄着冲过来,一把掀开伤兵的衣襟。
伤口处的腐肉已经脱落,露出鲜红的新生皮肉。
“这不可能!”
他尖叫起来,“你用的是什么妖法?!”
我抓起药碗,将剩下的药汁泼在他脚边。
“毒药。”
我比划着手势,“也能救命。”
赵瘸子像被烫到似的跳开,脸上写满恐惧。
“妖女!
你是来害死兄弟们的!”
我懒得理他,继续给下一个伤兵施药。
银针在火光下闪着冷冽的光,刺入穴位的瞬间,伤兵的身体猛地一缩,随即彻底安静下来。
赵瘸子突然扑过来,想要抢夺我的药碗。
我侧身避开,药碗砸在地上,褐色的药汁溅了他一身。
“你疯了!”
他暴怒地揪住我衣领,“我要禀报将军,处死你这个妖女!”
我任由他抓着,指尖却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
“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