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轻得像一片叶子。
冷。
比河里的水还冷。
然后——“小姐?
小姐!”
谁在叫我?
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熟悉的……温暖?
我努力睁开眼,可眼皮重得像灌了铅。
“咳……”我咳出一口血。
血腥味在嘴里炸开。
“醒了?”
一只粗糙的手按在我脖子上。
脉搏微弱,但还在跳。
“老天爷保佑……”我眯起眼,视线模糊。
一个老头蹲在我面前。
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穿着破旧的灰布衣裳。
他手里捏着一根银针,在我胸口轻轻一扎。
“唔……”剧痛让我清醒了几分。
“别乱动。”
老头低喝,“你肋骨断了三根,再动就要命了。”
我张嘴想说话,可喉咙干得像火烧。
“别急,先喝点水。”
他掰开我的嘴,灌了一口温水。
水顺着嘴角流出来,浸湿了衣领。
“小姐,您父亲是镇北王。”
他突然说。
我愣住了。
镇北王?
那个传说中战无不胜的铁血王爷?
我?
他的女儿?
“您母亲……”老头顿了顿,“她临死前,让我一定要找到您。”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母亲?
记忆里只有冰冷的柴房,和一把生锈的剪刀。
“别想了。”
老头按住我的肩膀,“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背起我,动作粗暴却意外地稳当。
“您得活下去,小姐。”
“您的仇……还没报呢。”
我趴在他背上,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流。
远处传来狗叫声。
地主儿子还没走远。
“快走!”
老头低喝一声,脚下步伐加快。
我闭上眼,感觉风在耳边呼啸。
黑暗再次涌上来。
但这一次,我不再害怕。
因为我知道——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哑巴农女了。
我是……镇北王的女儿。
军营里的血腥味浓得呛人。
伤兵们躺在草席上哀嚎,血水渗进泥土,乌黑一片。
军医赵瘸子叼着旱烟,蹲在一旁冷笑:“又死一个,明日上报,记我账上。”
我攥紧了采药的篮子。
指节发白。
不能再死人了。
曼陀罗花粉混着罂粟壳的碎末,在我掌心搓成褐色的药泥。
“小哑巴,滚远点!”
赵瘸子一脚踢翻我的篮子,“军营重地,岂容你胡闹?”
药粉撒了一地。
我蹲下去,手指沾了沾,凑到鼻尖嗅了嗅。
苦香中带着一丝甜腻。
“你做什么?”
赵瘸子眯起眼。
我没理他,抓起一把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