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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离婚前夜,我亮出绝望清单陈默林薇

一颗橡皮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结婚的这五年,陈默成了客厅里的一件摆设。>纱窗积满灰,他戳了两下说“卡死了”就继续瘫在沙发上刷手机,而我单手就卸了下来。>双胞胎高烧39度那夜,他反锁房门:“明天要开会,别烦我。”>直到我需要回老家照顾生病的母亲,对他说:“孩子也是你的,带不了也得带!”>十天后回来,看到客厅玩具、垃圾满地,胡子拉碴的他扑过来:“老婆你终于回来了...”>我侧身躲开:“过去十天,只是我日常的缩影,而你连十天都撑不下去。”1这几天突然变热了,气温从十几度直升到三十多度,吹进屋里的风都是热的。吃完晚饭后,林薇收拾完厨房,她看到那扇油腻腻、糊满灰尘的纱窗上,细密的网格上几乎都糊上了污垢,一点风都透不过来……她转头看向客厅。陈默瘫在沙发上,又在刷着游戏直播...

主角:陈默林薇   更新:2025-06-25 01: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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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默林薇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离婚前夜,我亮出绝望清单陈默林薇》,由网络作家“一颗橡皮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结婚的这五年,陈默成了客厅里的一件摆设。>纱窗积满灰,他戳了两下说“卡死了”就继续瘫在沙发上刷手机,而我单手就卸了下来。>双胞胎高烧39度那夜,他反锁房门:“明天要开会,别烦我。”>直到我需要回老家照顾生病的母亲,对他说:“孩子也是你的,带不了也得带!”>十天后回来,看到客厅玩具、垃圾满地,胡子拉碴的他扑过来:“老婆你终于回来了...”>我侧身躲开:“过去十天,只是我日常的缩影,而你连十天都撑不下去。”1这几天突然变热了,气温从十几度直升到三十多度,吹进屋里的风都是热的。吃完晚饭后,林薇收拾完厨房,她看到那扇油腻腻、糊满灰尘的纱窗上,细密的网格上几乎都糊上了污垢,一点风都透不过来……她转头看向客厅。陈默瘫在沙发上,又在刷着游戏直播...

《结局+番外离婚前夜,我亮出绝望清单陈默林薇》精彩片段

>结婚的这五年,陈默成了客厅里的一件摆设。

>纱窗积满灰,他戳了两下说“卡死了”就继续瘫在沙发上刷手机,而我单手就卸了下来。

>双胞胎高烧39度那夜,他反锁房门:“明天要开会,别烦我。”

>直到我需要回老家照顾生病的母亲,对他说:“孩子也是你的,带不了也得带!”

>十天后回来,看到客厅玩具、垃圾满地,胡子拉碴的他扑过来:“老婆你终于回来了...”>我侧身躲开:“过去十天,只是我日常的缩影,而你连十天都撑不下去。”

1这几天突然变热了,气温从十几度直升到三十多度,吹进屋里的风都是热的。

吃完晚饭后,林薇收拾完厨房,她看到那扇油腻腻、糊满灰尘的纱窗上,细密的网格上几乎都糊上了污垢,一点风都透不过来……她转头看向客厅。

陈默瘫在沙发上,又在刷着游戏直播,外放的声音在厨房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陈默”林薇带着疲惫的声音响起,“纱窗脏得不行了,一点风都透不进来,你摘下来冲一冲吧。”

沙发上的人影动了一下,极其不情愿地、慢吞吞地起身,趿拉着拖鞋挪到厨房窗边。

他伸出两根手指,象征性地在纱窗边框上下扒拉了两下。

“啧,”他眉头立刻皱起,发出不耐烦的咂嘴声,“卡死了,弄不下来。”

他连多试一下的意愿都没有。

“晚点再说吧,上了一天班累得很,先歇会。”

话音未落,人已经倒回了沙发那个专属的凹陷里,手指重新在屏幕上活跃起来,眼皮都没再抬一下。

空气凝滞了几秒。

只有两个孩子抢夺玩具的吵闹声和手机里视频聒噪的背景音。

林薇没说话,交代了一声看着点孩子,他俩又抢玩具呢。

然后,她沉默地重新回到厨房,手指准确地按在卡扣上,轻轻一压,指尖再往上一抬——“咔哒。”

一声轻响,整扇积满污垢的纱窗被她单手轻松地卸了下来,有这么难吗?

她拎着纱窗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

哗啦啦的水声瞬间充斥了小小的空间。

水流冲刷着纱窗上的陈年污垢,也冲刷着她脸上最后一点微弱的、名为“期待”的东西。

镜子里映出一张疲惫的脸,眼神空洞麻木。

而客厅里,除了手机里传出的游戏解说
的声音,就剩下两个孩子的翻书声。

水声掩盖了所有无声的碎裂。

2林薇的一天,是被早晨六点钟的闹钟叫醒的。

闹钟一响,她必须强迫自己瞬间清醒。

趁着两个还裹在柔软小睡衣里的团子睡得香甜,赶紧去卫生间洗漱,然后准备她和陈默两个人的早餐。

赶在七点半之前,吃完早餐收拾好厨房;自己再换好衣服,准备好孩子去幼儿园需要带的东西。

然后拿着两个孩子今天需要穿的衣服回到卧室,“朵朵,乐乐,起床啦,小太阳晒屁股啦!”

她声音放得又轻又柔,手上动作却迅捷如风。

套小袜子,穿小T恤,哄着迷迷糊糊的女儿配合梳头发扎小辫,按住扭来扭去不肯好好穿裤子的儿子。

两个小家伙揉着眼睛,哼哼唧唧,嘴里叨叨着“我还困呢!!”

“妈妈,我要穿艾莎的裙子!”

朵朵嘟着嘴。

“好,艾莎公主。”

林薇又迅速从衣柜里抽出那条蓝色的纱裙。

“不!

我要奥特曼!”

乐乐光着屁股在床上跳。

“穿好裤子再变奥特曼。”

林薇眼疾手快地抓住一条小腿塞进裤管。

客厅里,陈默的手机视频声又按时响起,慢悠悠地穿袜子穿鞋,然后吹着口哨对孩子们说:“宝贝们拜拜,爸爸去上班了。”

七点五十分,像打仗一样把两个穿戴整齐、书包背好的小祖宗拎下楼,一前一后坐在电动车上,然后出发去幼儿园。

要赶在八点前把孩子送到幼儿园。

终于把两只小神兽安全交接给幼儿园老师,林薇才感觉那根紧绷了一早上的弦稍稍松了半分。

但这只是中场休息。

3林薇需要赶紧去早市买需要的瓜果蔬菜、肉蛋牛奶。

然后回家,洗衣机的滚筒开始轰鸣,吸尘器在地板上嗡嗡爬行,厨房灶台溅上新的油点得赶紧擦了……中午一个人,简单凑个吃点就行。

然后赶在一点前赶到兼职的地方,开始四个小时的兼职。

双胞胎上了幼儿园后,林薇就在家附近的三明治店做起了兼职。

周一到周五,每天下午从一点到五点,因为这个点客流量并不多,所以每个小时才12元,每天能挣50元,日结。

林薇感觉还挺好,虽然累点,但最起码每天都有收入。

兼职结束后,林薇又得快马加鞭赶到幼儿园接双胞胎放学,回家。


默下班回来,钥匙丢在玄关柜上发出咣当一声,然后问双胞胎“有没有想爸爸呀!!”

“晚上吃什么?”

这是他下班回家对林薇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林薇在厨房里应着:“马上好,红烧排骨,清炒西兰花。”

饭桌上,陈默会象征性地问一句孩子在幼儿园的情况,筷子却精准地伸向肉最多的那块排骨。

饭后,如果两个孩子没扑上来缠着他讲故事,他逗弄他们的耐心大约能持续十分钟——仅限于他们咯咯笑的时候。

一旦乐乐把玩具车开到他腿上,或者朵朵拿着画满抽象线条的纸非要他评价,那股不耐烦劲就隐隐浮上来了。

“找你妈去,爸爸累一天了。”

他挥挥手,像驱赶两只过于热情的小狗,身体早已转向亮起的手机。

厨房里,林薇正在有条不紊地清洗洗碗池里堆起碗碟。

客厅里传来激烈的游戏音效和解说的喊叫。

乐乐跑过来抱住她的腿:“妈妈,讲故事!”

朵朵也举着绘本凑近。

她甩甩手上的水珠,蹲下来:“两个小乖乖,你们先自己看一会,一会妈妈刷完碗再给你们讲好不好?”

等把两个精力旺盛的小家伙彻底哄睡,已经大概差不多十点了。

林薇拖着灌了铅的腿走出卧室,通常会看到客厅一片狼藉:茶几上散落着零食碎屑,沙发靠垫歪斜,陈默的臭袜子一只搭在沙发扶手,一只不知去向。

书房的门缝下透出光,里面是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间或传来压低音量的队友交流声——“上啊!

控他!”

前两年,她总是因为这点事跟陈默吵架。

但现在,她默默地收拾,弯腰捡起袜子扔进垃圾桶,擦干净茶几,把玩具都规整好。

客厅收拾干净后,巨大的疲惫感像潮水将她淹没,但心底却是一片干涸的荒漠,连抱怨的力气都被蒸发了。

她看着书房紧闭的门板,那里隔绝的不仅是空间,更像是两个毫无关联的星球。

4初秋,流感病毒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精准地笼罩了这个家。

朵朵和乐乐,这对平时打打闹闹的龙凤胎,此刻成了难兄难弟,一起倒下了。

小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额头上滚烫。

咳嗽声此起彼伏,带着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揪心。

乐乐率先吐了,刚喝下去的退烧药混着晚餐的糊状
物,一股脑儿喷在床单和他自己的小睡衣上,酸腐的气味瞬间弥漫开。

“哇——”乐乐的哭声撕心裂肺,一半是难受,一半是惊吓。

林薇的心猛地一沉,瞬间睡意全无。

打开小夜灯,抱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乐乐,然后一只手用纸巾擦拭着吐的哪都是的呕吐物。

朵朵也被吵醒了,烧得迷迷糊糊,跟着弟弟一起哭起来,小身体蜷缩着发抖。

“朵朵乖,不怕不怕,妈妈帮乐乐洗一下小手就过来,等妈妈一下啊。”

林薇嘴里哄着女儿,一把抱起湿漉漉、散发着酸臭味的乐乐,顾不上沾到自己身上的污秽,几步冲进卫生间。

用最快的速度扒掉他的脏衣服,打开热水,胡乱地用湿毛巾擦拭他黏糊糊的小身体。

乐乐还在抽噎,浑身滚烫。

刚给乐乐套上干净睡衣,又传来朵朵剧烈的咳嗽声,紧接着又是一阵呕吐的声音!

林薇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她抱着乐乐冲回房间,只见朵朵趴在床边,小小的身体因为呕吐而剧烈抽搐着,幸亏还没来得及换床单。

一个人,只有她一个人。

两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像两把钝刀,来回切割着她紧绷的神经。

汗水浸湿了她的后背,额前的碎发狼狈地贴在皮肤上。

她感觉自己像个被抽打的陀螺,在两个孩子和卫生间之间疯狂旋转。

物理降温的湿毛巾刚搭上朵朵的额头,乐乐又喊着要喝水,水杯还没递到嘴边,“哇”一声又吐在了刚换的床单上……混乱、污浊、滚烫的体温、刺耳的哭声和令人窒息的酸腐气味……这一切汇成一股巨大的洪流,几乎要将她彻底冲垮、淹没。

她抱着刚清理完、还在抽泣的乐乐,站在书房门口,用尽全身力气拍打。

“陈默!

陈默!

你起来!

孩子烧到39度多了!

吐得不行了!

我一个人弄不过来!

你倒是起来帮帮我啊!”

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是绝望的呐喊。

门内先是死寂。

几秒后,传来陈默被吵醒后极其暴躁、带着浓浓睡意和不耐烦的吼声,穿透门板砸出来:“吵什么吵!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明天一大早要开一个重要的预算会!

累都累死了!

你白天又没事,你辛苦点多弄弄不行吗?

别烦我了!”

吼声之后,是清晰的、带着怨气的翻身声,
紧接着,那熟悉的、节奏平稳的鼾声,竟然又响了起来!

一声声,像冰冷的锤子,狠狠砸在林薇早已布满裂痕的心上。

她抱着滚烫的乐乐,身体僵硬地钉在原地。

隔壁女儿的哭声还在继续,一声声敲打着她的耳膜。

那鼾声,那堵纹丝不动的门,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不是委屈的泪水,而是某种东西彻底死亡后流出的冰冷的液体。

心口那块地方,空了,冷了,硬了,碎了,再也拼凑不起来。

她默默地走房间,把两个孩子放在干净的地方,然后继续换床单、给孩子物理降温。

5慢慢的,林薇变得异常沉默,除了必要的交流,几乎不再和陈默说话。

她机械地完成着那些做不完的家务,照顾孩子的日常,一切看似没变。

陈默起初觉得有点异样,但很快,这种“清净”反而让他觉得舒服——没人唠叨他袜子乱扔,没人催他洗碗,更没人半夜拍门打扰他睡觉。

他甚至觉得,林薇终于“懂事”了。

星期天上午,林薇正在厨房擦拭灶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爸爸”两个字。

她心头莫名一跳,擦干手接起。

“薇薇……”父亲苍老疲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极力压抑的颤抖,“你妈……你妈她晕倒了!

正在……正在去市一院的路上!

医生初步判断是……是脑溢血!

情况很危险!

你快……你快回来啊!”

手机差点从林薇手中滑落。

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瞬间发黑。

她死死抓住台面边缘,才勉强支撑住身体。

脑溢血……ICU……危险……这几个冰冷的词在她脑海里疯狂撞击,几乎让她窒息。

“爸……爸你别慌!

我马上回去!

马上!”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强迫自己冷静,“你先听医生的!

我立刻买票!”

挂了电话,林薇赶紧冲进卧室,一把拉开衣柜,扯出那个最大的行李箱,胡乱地往里面塞衣服,动作又快又急。

巨大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客厅里的陈默。

<他趿拉着拖鞋走过来,靠在门框上,皱着眉头看林薇发疯似的收拾:“你干嘛呢?

收拾行李去哪?”

林薇头也没抬,只是冷冷地回复到:“我妈脑溢血,进ICU了,情况危险。

我必须立
刻回老家!”

“什么?!”

陈默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惊愕和毫不掩饰的烦躁,“回老家?

现在?

你开什么玩笑!

那朵朵乐乐怎么办?

谁带他们?

我明天还要上班!

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带两个孩子?!”

林薇塞衣服的动作猛地一顿。

她直起身,转过身,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怒火和绝望,在这一刻被母亲病危的消息彻底点燃,轰然爆发!

“那是我妈!

她在ICU!

生死未卜!

我必须回去!”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令人心悸的强硬和穿透力,“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你是他们的父亲!

带不了也得带!

请假!

找保姆!

把你妈接过来!!

随你便!”

她的眼神冰冷、决绝,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冰,里面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不容置疑,不容反驳。

“我……我从来没单独带过这么久!

孩子离不开你!”

陈默试图挣扎,声音弱了下去,底气明显不足,“而且我的工作……工作重要还是我妈的命重要?!”

林薇厉声打断他,语气尖锐如冰锥,“陈默,收起你那套借口!

天塌下来,这次你也得给我顶着!”

她不再看他,猛地合上行李箱,拉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朵朵乐乐的生活习惯、过敏药、幼儿园老师的电话、备用钥匙位置、常去诊所的地址一会我发到你微信上!

还有,冰箱里有包好的饺子馄饨,够你们吃几天!”

她的语速飞快,“记住,乐乐发烧超过38.5吃美林,朵朵咳嗽厉害喝那个棕色瓶子的药水!

有不懂的,可以给我打电话。”

她看也没看僵在原地的陈默,拉起行李箱,大步流星地走出家门。

“妈妈!

妈妈你去哪里?”

朵朵和乐乐被这不同寻常的动静惊动了,从玩具堆里跑出来,小脸上满是惊慌,扑上来抱住林薇的腿。

林薇的心像被狠狠拧了一把,她强压下汹涌的泪意,蹲下身,用力抱了抱两个小身体,声音是强行挤出的温柔:“朵朵乖,乐乐乖,外婆生病了,妈妈要去看外婆。

你们在家……听爸爸的话,好吗?”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异常艰难。

“不要!

妈妈别走!”

两个孩子哭喊起来,小手死死抓住她的衣角。

陈默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看着哭闹的孩子和一脸
音拔得更高,充满了无能狂怒,“他困了怎么不睡?

一直哭!

闹死人了!

你快点弄完回来行不行?

我搞不定!”

“我在医院,守着妈。”

林薇的声音冷了下去,“搞不定就慢慢搞,挂了。”

她没等他再咆哮,直接切断了通话。

手机暗下去的屏幕,映出她疲惫毫无表情的脸。

陈默的崩溃,隔着几百公里传来,此刻在她心里激不起半分涟漪,只有一片荒芜的冰冷和一丝扭曲的讽刺。

这才第一天。

第三天深夜,林薇刚在长椅上迷糊了一会儿,手机又像索命一样震动起来。

这次陈默的声音不再是烦躁,而是沙哑、颤抖,带着真切的恐慌:“林薇!

林薇!

乐乐……乐乐发烧了!

摸着好烫!

家里退烧药呢?

我找不到!

体温计也找不到!

放哪了?

朵朵也跟着哭!

我……我昨天一晚上没睡!

公司那边邮件堆成山了,老板一直在催项目!

我怎么办啊!”

背景里,乐乐嘶哑的哭声和朵朵被传染的哭声交织在一起……林薇的心本能地揪紧了一下,她强迫自己冷静,语速平稳地指示:“退烧药在客厅电视柜下面左边第一个抽屉,橘色盒子。

电子体温计在药盒旁边,粉色那个。

你先给他量体温,超过38.5就把美林喂了,4毫升,药盒里有小量杯。

喂完药用温水给他擦擦脖子、腋窝、后背,物理降温。

朵朵哭,你抱抱她,跟她说说话。”

“抽屉?

左边第一个?

我……我找找……”电话那头传来翻箱倒柜的混乱声音,伴随着陈默粗重的喘息和孩子持续的哭声。

“找不到啊!

没有橘色盒子!

粉色……粉色的也没有!

你到底放哪了?”

林薇几乎能想象他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翻的样子,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涌上,“就在那里。

再找。

仔细找。

抽屉里就那几样东西。”

她的声音像机器。

“量了量了!

39度!

39度啊!”

陈默的声音带着哭腔,“药……我找到了!

喂……喂多少?

4毫升?

量杯……量杯呢?”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

林薇不再说话,只是举着手机,听着那头男人手忙脚乱的喘息、孩子难受的哭嚎、玻璃碰撞的脆响。

这混乱的声音,像是对她过去几年生活最残酷的现场直播。

直到那边似乎勉强喂完了药,哭声稍
歇,只剩下陈默粗重如牛的喘息,她才冷冷开口:“按我说的做。

撑不住就请假,或者请个临时保姆,或者让你妈过来。”

然后,再次干脆地挂断。

屏幕的光照亮她眼底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片冰封的决绝。

陈默的无能,被这千里之外的电话,赤裸裸地摊开在她面前。

这十天,不是她需要他,而是他,离了她这个“保姆”,寸步难行!

煎熬到第五天,母亲的病情终于有了好转的迹象,从ICU转入了普通监护病房。

林薇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下。

就在这时,陈默的电话又来了。

这一次,他的声音完全变了调。

不再是烦躁,不再是恐慌,而是一种近乎崩溃的、带着卑微祈求的嘶哑:“薇薇……薇薇你听到了吗?

妈那边……怎么样了?

好点没有?

你……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背景音是持续的、有气无力的孩子哼唧声。

他喘着粗气,像濒死的鱼:“我真的……真的撑不住了!

要死了!

家里……家里乱得根本下不去脚!

像个垃圾场!

我点了三天外卖了,孩子吃了闹肚子!

刚换的裤子又脏了!

乐乐拉屎在裤子里了!

我不知道怎么弄!

粘得到处都是!

臭死了!

还有……还有幼儿园老师打电话来!

说朵朵今天在园里和小朋友抢玩具打架了!

把人家抓伤了!

让我去处理!

我……我哪会处理这个啊!”

他语无伦次,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助:“薇薇……老婆……求你了……你快点回来吧……我真的不行了……一天也撑不下去了……要疯了……老婆”。

这个久违的、带着卑微祈求的称呼,从陈默嘴里说出来,像一根生锈的针,扎在林薇早已麻木的心上,没有疼,只有一种尖锐而冰冷的讽刺。

电话那头,曾经在她面前永远理直气壮、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像一个溺水者,发出哀嚎。

这哀嚎,没有唤起她丝毫的同情,只让她心底那片冰原,冻得更厚、更硬。

“妈还没完全脱离危险期,但稳定些了,转到普通病房了。”

她的声音透过电波传过去,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预报,“我尽快处理完这边的事。

你按我之前写的做。

撑不住,就请假,或者请保姆。”

说完,不等那边再传来任何哀求或抱怨
,她再次按下了红色的挂断键。

7一周后,母亲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脱离了危险期,人也清醒了。

林薇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她给父亲留下足够的钱和叮嘱,买了最早一班返程的高铁票回家了。

推开家门的那一刹那,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扑面而来,猛烈地冲击着林薇的嗅觉神经。

那是隔夜外卖的酸腐、闷久了的汗味、孩子奶腥气、隐约的尿骚味……客厅的景象让她瞳孔微缩,目光所及,一片狼藉的战场。

地板上像是经历了飓风过境。

散乱的玩具车、积木块、撕碎的图画书、揉成一团的纸巾、吃剩的薯片袋、空掉的酸奶盒……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沙发靠垫东倒西歪,一件明显穿了好几天的、带着污渍的男式T恤随意搭在上面。

茶几上堆满了油腻腻的一次性餐盒,里面残留着发黄的面条和看不清内容的菜汤,甚至隐约看到几只苍蝇在上面盘旋。

几个空的啤酒易拉罐滚落在地毯边缘。

陈默听到开门声,从书房里几乎是冲了出来。

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头发油腻地贴在额头上,身上那件皱巴巴的灰色家居服领口发黑。

他看到林薇,黯淡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狂喜的光芒,脸上挤出极度疲惫又强行堆起的笑容,带着一种卑微的讨好扑过来。

“薇薇!

老婆!

你可算回来了!”

他声音嘶哑,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妈怎么样?

好多了吧?

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

他试图伸手去接林薇的行李箱,甚至想给她一个拥抱。

林薇在他靠近的瞬间,身体极其自然地、不着痕迹地往旁边一侧,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和试图靠近的身体。

“嗯,暂时稳定了。”

她简短地回答,语气平淡无波。

目光掠过他憔悴邋遢的脸,没有停留,直接投向儿童房的方向。

两个孩子听到动静,跌跌撞撞地从房间里跑出来。

朵朵的小辫子散了,头发乱糟糟地翘着,脸上还带着泪痕和没擦干净的鼻涕印。

乐乐光着一只脚,小睡衣扣子扣错了位,一只裤腿卷到膝盖上。

看到林薇,两个孩子像受尽了委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同时扑上来紧紧抱住她的腿。

“妈妈!

呜呜呜……妈妈你终于回来了!”

“妈妈……乐乐想你……好想好
想……”小小的身体紧紧贴着她,滚烫的眼泪瞬间浸湿了她的裤腿。

那依赖和委屈的哭声,像针一样扎进林薇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让她强装的冷硬几乎崩裂。

她蹲下身,用力地、紧紧地把两个孩子搂进怀里,脸颊贴着他们柔软却有些脏兮兮的小脸。

“妈妈回来了,朵朵乖,乐乐乖,不哭了,妈妈在……”她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哽咽和颤抖,温柔地抚摸着他们的后背,亲吻着他们满是泪痕的脸颊。

这一刻,她只是一个心疼孩子的母亲。

陈默被晾在一边,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僵住。

他看着林薇抱着孩子安抚,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最终只干巴巴地挤出一句:“那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孩子这几天……可想你了。”

林薇没有回应他。

她抱着还在抽噎的乐乐,牵着朵朵的手,轻声说:“妈妈去放行李,给你们拿新买的绘本,好不好?”

她拉着孩子,绕开地上的垃圾,径直走向卧室,自始至终,没有再看陈默一眼。

陈默看着母子三人走进卧室关上门,脸上的讨好彻底垮掉,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一丝被忽视的恼怒。

他烦躁地踢开脚边的一个空易拉罐,罐子叮叮当当地滚远,撞在墙角堆积如小山的外卖袋子上。

8接下来的几天,陈默像是变了一个人——至少表面上是。

林薇在厨房切菜,他会凑过来,笨拙地拿起几根葱:“薇薇,这个……要怎么弄?

我帮你洗洗?”

他拧开水龙头,水花四溅,洗得敷衍潦草。

饭桌上,他会主动给林薇夹菜,虽然夹的可能是他自己爱吃的红烧肉:“老婆辛苦了,多吃点。”

语气带着刻意的殷勤。

晚上,林薇刚拿起洗碗布,他就抢着站起来:“我来我来!

你歇着!”

然后端着碗碟冲进厨房。

不一会儿,厨房传来水声和碗碟磕碰的叮当声。

林薇走进去,发现洗好的碗摸上去还滑腻腻的,沾着油星,锅底甚至还有焦糊的残渣没刷掉。

林薇没说话,只是默默挽起袖子,重新打开水龙头,挤上洗洁精,拿起钢丝球,用力地刷洗起来。

水流冲掉泡沫,露出洁净的瓷面。

陈默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的动作,脸上掠过一丝尴尬,随即立刻堆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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