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珠子像淬了冰……他们好像在等什么人……” 他急促地比划了一个“一”字,“还有一个,今天午后刚到,独一个,女的!
也奔三号房去了!”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一阵粗鲁的喧哗和急促沉重的脚步声。
七八条彪形大汉乱糟糟地涌了下来,一个个脸色不善,眼神凶狠地在浑浊的厅堂里四处扫视,显然在找人。
“操!
那小娘们跑哪儿去了?
三爷发了大火!”
为首的大汉敞着油腻腻的胸口,一道狰狞的刀疤从脖子斜跨到锁骨,他声音洪亮,语气焦躁,“挖地三尺也得给老子揪出来!
她娘的身手滑溜得见鬼了!”
他们的目光狼一样扫过大厅,带着不加掩饰的杀气。
食客们顿时噤若寒蝉,目光躲闪。
柳寒阳对面的蓝嘴鹞脸色唰地惨白,腿肚子筛糠般抖了起来,拼命往桌子底下缩,似乎想把自己变成一个看不见的影子。
与此同时,一个纤细的身影如同惊弓之鸟,仓促地从二楼楼梯转角跃下!
身形灵动,落地无声,却又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
动作间,她背后一个狭长的、几乎与她瘦小身躯等高的墨绿色铁匣格外显眼,那铁匣造型古拙,边缘镶嵌着磨损得看不清纹路的黄铜角,严丝合缝,像一口小小的墨玉棺材死死地压在少女单薄的脊梁上,让她每一个转身跳跃都透着一股不协调的沉重。
那少女约莫十七八岁,穿着一身不太合身、洗得发白的旧靛蓝布衣裳,一张脸孔苍白得没什么血色,下巴很尖,眼睛倒是很大,此刻眼瞳深处翻涌着压抑不住的惊惧和一种走投无路的决绝。
她落地后迅速扫视全场,目光像受惊的兔子般惶然寻找着缝隙。
楼下那群“枯影”的打手已然发现了她,刀疤脸眼神一厉,指着楼梯口大吼:“在那!
堵住她!”
一群人呼啦啦地围堵过去,粗暴地推开桌椅和碍事的食客,酒碗菜碟噼里啪啦打翻摔碎一片,污秽横流,大厅瞬间乱作一团。
少女呼吸一窒,眼看退路被堵死,楼梯口也冲下追兵。
她脸上仅存的血色褪尽,眼神却猛然一定——视线穿过那些汹涌扑来的人影,死死钉在了角落那张桌子旁!
钉在了那个即使在如此混乱中也依旧坐得沉稳如石的青衣身影上!
她的目光,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