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陈老师!
林老师!
你们在吗?
出什么事了?
刚才好大一声响!”
是隔壁王姨带着本地口音的不安呼喊。
敲门声更急,几乎变成捶打:“开门啊!
说话啊!
没事吧?”
这声音像闪电劈开黑暗。
恐惧被强大的求生本能覆盖。
大脑在恐慌中被强行冷却。
目光扫过林晚冰冷的身体、沾血的奖杯、自己手上的血迹……指纹!
警察一定会查!
奖杯上,只会有我的!
没有时间思考!
身体比思维更快。
我手脚并用地爬向凶器,抓起掉在血泊边缘的薄外套,不顾一切地、疯狂擦拭着奖杯光滑的水晶表面和沾满血污的金属底座。
粗糙布料摩擦着冰冷物体,发出刺耳的“沙沙”声。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擦!
擦掉!
手抖得厉害,冷汗浸透后背。
“王姨!”
我猛地朝门口嘶声大喊,声音因紧张伪装而扭曲,“快!
快报警!
林晚她……她被人杀了!
快啊!”
门外的捶打声戛然而止,随即是王姨惊恐变调的尖叫:“杀…杀人了?!
我的老天爷啊!
你等着!
我这就报警!
你千万别动啊陈老师!”
听着王姨慌乱跑开的脚步声,我像被抽掉骨头,瘫软在地,背靠冰冷墙壁,大口喘气。
目光落回林晚身上,那张被头发遮掩的脸,仿佛带着无声的冰冷嘲讽。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撕裂了小区宁静的午后。
脚步声纷至沓来,停在门外。
钥匙插入锁孔,“咔哒”一声弹开。
杂乱的脚步涌入血腥的空间。
“警察!
现场人员不要动!”
强光手电光束刺破昏暗,扫视现场。
几道藏蓝制服的身影快速围拢,目光锐利如鹰。
我蜷缩墙角,身体剧烈颤抖,双手插进头发,发出压抑的呜咽。
这并非全是伪装。
恐惧、现实、无法理解的变故,冲击着摇摇欲坠的精神堤坝。
眼泪不受控制涌出。
一个中年警官沉稳地蹲在我面前。
黝黑脸膛,皱纹深刻,眼神却沉静锐利,像深不见底的古井。
他出示证件:“市局刑侦支队,张震。
你是报案人?”
我抬起布满泪汗的脸,嘴唇哆嗦:“是…是我报的警……我妻子…林晚……” 我哽咽着指向血泊,手指抖得不成样子,“我回来…开门就看到…她倒在那里…全是血…” 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