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微微抿着,唇角似乎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审视意味的弧度。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
深邃,锐利,像淬了寒冰的黑曜石,此刻正穿透晚宴迷离的光影,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那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仿佛能轻易剥开我精心维持的伪装,直抵内核。
江砚。
这个名字无声地在我心底炸开。
前世在商场上与我数次交锋,手段狠辣精准,数次截胡我志在必得的项目,是令我又恨又不得不忌惮的头号死敌。
一个只信奉丛林法则,利益至上的冷酷商人。
此刻,他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正饶有兴味地扫过我还残留着冰冷触感的指尖,又掠过顾承泽那张强自镇定却难掩狼狈的脸。
显然,刚才那场短暂却充满火药味的交锋,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江总。”
我迅速敛去眼底翻涌的情绪,扬起一个标准的、无懈可击的社交笑容,朝他举了举杯,“见笑了。
一点私事,扰了江总的雅兴。”
江砚没有举杯回应。
他依旧维持着那个慵懒的姿势,只是目光更深沉了些,如同暗流涌动的深海。
“私事?”
他低笑一声,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金属般的冷感,“能让顾总脸色如此精彩的私事,想必……价值不菲。”
他刻意加重了“价值不菲”四个字,眼神像精准的手术刀,在我和顾承泽之间来回扫视。
顾承泽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强挤出笑容,试图打圆场:“江总说笑了,晚晚她……江总对遗嘱规划也有兴趣?”
我截断顾承泽的话,上前一步,主动迎向江砚那极具压迫感的目光,脸上笑容不变,眼底却燃起一丝冰冷的火焰,“正好,我最近也在考虑……资产重组的问题。
有些碍眼的……不良资产,”我眼风似有若无地扫过顾承泽,满意地看到他身体瞬间绷紧,“需要彻底剥离。
或许,有机会向江总讨教一二?”
空气仿佛凝固了。
江砚端着酒杯的手指微微顿住。
他眼底那丝玩味的审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深沉、更为锐利的探究,如同猎鹰锁定了目标。
他缓缓站直身体,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力,目光牢牢锁住我,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这个“林晚”。
不良资产?
彻底剥离?
向我讨教?
呵。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