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哦。”
顾承泽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像一张骤然冷却的面具。
他眼底的深情瞬间冻结,被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丝被戳穿隐秘的慌乱取代。
他下意识地想后退,想摆脱我那只冰冷的手,但我的指尖如同带着倒钩,牢牢地钉在他的命脉上。
“晚晚,你……你在胡说什么?”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强装的镇定和不易察觉的颤抖,“什么遗嘱?
你是不是太累了,产生幻觉了?”
他试图伸手来扶我的肩膀,动作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僵硬。
我轻轻巧巧地避开他的手,顺势收回了自己冰凉的指尖,仿佛刚才那致命的触碰只是一个无心的玩笑。
脸上依旧是那副慵懒迷离的笑容,眼底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也许是吧,”我漫不经心地端起旁边侍者托盘上另一杯香槟,浅浅啜了一口,气泡在舌尖炸开,带着一丝微苦,“最近总是做些……不太好的梦。”
我抬眼看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他瞬间失血的嘴唇,“梦到……很高很高的地方,风很大。”
我晃了晃酒杯,金色的液体在水晶杯壁上挂出漂亮的弧线,“所以,遗嘱的事,记得放在心上哦。
我这个人,最讨厌……计划外的事情了。”
顾承泽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死死地盯着我,试图从我脸上找出一丝开玩笑或者精神失常的痕迹,但只看到一片平静无波下隐藏的、令他心惊胆战的锐利。
那份伪造的遗嘱,是他和苏薇精心策划、自认为天衣无缝的绝杀!
林晚怎么可能知道?
她不应该知道!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我身后一个略带慵懒磁性的男声打断。
“林小姐似乎对遗嘱规划颇有心得?”
声音不高,却像投入滚油中的一滴冷水,瞬间打破了我和顾承泽之间无声的、充满杀机的对峙。
我端着酒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转过身。
几步之外,倚在铺着深红色丝绒桌布的冷餐台旁,一个男人正闲适地晃着手中的威士忌杯。
深灰色的高定西装随意地敞着,露出里面一丝不苟的白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纽扣,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倨傲。
他的五官是那种极具侵略性的英俊,鼻梁高挺,下颌线如刀削般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