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青铜迷局>我在西安书院门开古董店,专攻青铜器。
>台湾陈老板捧来尊西周兽面纹簋:“周老师,阿拉祖上逃难带出来的‘生坑’。”
>我摩挲簋耳:“陈桑,这铜锈‘发空’,底子像新火。
‘谣将’的喇叭吹歪了。”
>他脸色煞白:“周老师,勿要讲笑!
我阿公……”>日本藏家佐藤破门而入:“周桑!
伊是骗子!
这簋是我家失窃品!”
>陈老板突然敲击簋腹三长两短,簋底弹出暗格:“佐藤君,你猜‘正将’的局,收网靠啥?”
>暗格里薄绢血书:除将索命。
>佐藤狂笑撕开西装衬里,露出黑龙刺青:“除将?
老子才是正将!”
>我叹口气推开博古架,满墙弩机对准他:“正将?
我‘风将’收网,只借东风。”
---西安的七月,天像个烧透了的铜炉盖子,闷沉沉扣下来。
日头毒得能把青石板路晒出油,蝉在书院门两旁的老槐树上扯着嗓子嚎,声浪一阵高过一阵,钻进人耳朵里,搅得脑仁疼。
我这家“吉金堂”,门脸儿缩在一排卖拓片、仿兵马俑的铺子中间,黑底金字的招牌被晒得发白,“吉金”两字边角的金漆都卷了皮儿。
门楣低矮,挂着一副“夏鼎商彝周簋汉镜,秦砖汉瓦唐俑宋瓷”的对子,纸色泛黄。
店里头更闷,老式吊扇在头顶有气无力地转着,搅动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混合着陈旧木头、灰尘、还有铜器特有的、微带腥甜的“铜臭”味儿。
博古架上高低错落摆着些鼎、簋、爵、觚,多是些普品,蒙着一层薄灰,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青光。
我,周鼎臣,穿了件洗得发白、腋下汗渍晕开大片黄圈的圆领汗衫,大裤衩,趿拉着塑料拖鞋,缩在柜台后一张咯吱作响的藤椅里。
手里攥块麂皮,有一搭没一搭地擦拭着面前一尊巴掌大的商代小鼎,鼎腹的饕餮纹在反复摩挲下,泛出温润内敛的幽光。
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滴在鼎足上,洇开一个小点,又被我随手擦去。
闷,闷得人心头发慌。
“周老师?
周鼎臣周老师?”
一个声音,带着浓重台湾腔调的国语,小心翼翼地探进来,像怕惊扰了满屋子的沉睡古物。
眼皮子抬了抬。
门口逆着白晃晃的毒日头,站了个身影。
五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