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许多。
林晚眼神一厉,身体紧绷,大脑飞速计算着下一个突破口和打击点。
体力在急剧消耗,毒素带来的眩晕感阵阵袭来。
她知道,下一次围攻,她未必还能如此幸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呵。”
一声极轻、极冷,却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的嗤笑,从不远处的月洞门外传来。
“本王倒是不知道,承恩侯府的后花园,竟比本王的诏狱还要热闹几分。”
随着这仿佛带着冰碴子的声音,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同寒潮般席卷了整个后花园。
空气瞬间凝固,连风声都似乎停滞了。
所有人,包括暴怒的王氏和惊恐的沈玉柔,都如同被掐住了脖子,脸色煞白,浑身僵硬地看向声音来源。
只见一行人不知何时已静静立在月洞门下。
为首之人,身披玄色绣金螭纹大氅,身形挺拔如孤峰寒松。
墨发以玉冠束起,几缕碎发垂落,衬得那张脸愈发俊美无俦,却也冰冷得不似真人。
他的肤色是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冷白,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
最让人胆寒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如渊,寒芒内敛,随意一扫,便让人如坠冰窟,生不起半分反抗之心。
**摄政王,谢危楼!
**大胤王朝真正的掌控者,活阎王!
王氏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王、王爷……千岁……臣妇……臣妇……”沈玉柔更是吓得花容失色,连头都不敢抬,缩在王氏身后瑟瑟发抖。
谢危楼根本没看她们,他那双能冻裂骨髓的眸子,越过噤若寒蝉的众人,精准地、饶有兴味地落在了场中唯一一个还能勉强站直的身影上——那个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却眼神清亮锐利、如同孤狼般倔强地对抗着整个世界的少女,沈知微。
他的目光在她湿透的、勾勒出单薄身形的衣衫上停留了一瞬,掠过她脸上未干的泥水,最后定格在她那双燃烧着冰冷火焰的眼睛里。
那里面,没有恐惧,没有谄媚,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和……一种让他灵魂深处某个沉寂角落莫名悸动的熟悉感?
有趣。
传闻中承恩侯府那个懦弱无能、空有其表的草包嫡女?
谢危楼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勾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