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齐,黑乎乎的血痂和翻开的皮肉糊在上面,包裹着里面隐约可见的、暗沉沉的金属。
正是我砸碎的那个守墓人护臂残留的部分!
更诡异的是,那嵌在血肉里的青铜深处,似乎有一星极其微弱的暗金光芒,一闪而逝,快得像幻觉。
“这…这玩意儿怎么…”我疼得龇牙咧嘴,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怎么还在?”
独眼老头嗤笑一声,停下了盘核桃的手,那只独眼像钩子一样剜着我,“问你自己啊小子!
这玩意儿跟你命连着筋呢!
你砸它?
跟砸自己心窝子没两样!”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利索得不像个老头,随手就把一个灰扑扑的粗布小包扔到我肚子上,砸得我差点岔气。
“拿着!
里面是朱砂、黑驴蹄子、还有几道保命符。”
他语速快得像爆豆,“嵌在你胳膊里的那玩意儿,是轮回镜的主镜芯!
当初你砸碎的镜子,另外七块碎片就散在这方圆百里的湘西地界!
今晚子时前,”他弯下腰,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凑到我眼前,独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急迫和一丝…恐惧,“要是不能把它们全找回来,拼一起镇住这主镜芯里跑出来的阴气…嘿,方圆百里,甭管人畜,有一个算一个,全他妈得变僵尸!
就从这义庄开始!”
目标像冰水浇头,瞬间让我浑身的疼都忘了。
子时?
僵尸?
我挣扎着想坐稳,左臂的碎青铜摩擦着伤口,疼得我直抽冷气。
“我…我怎么找?
这地方我两眼一抹黑…老子带路!”
独眼道长(他让我叫他“钟老道”)一把将我拽起来,力气大得惊人,“算你命不该绝,碰上我‘独眼钟’!
这地界儿,没我,你寸步难行!”
机会就在眼前,像根救命稻草!
管他是神是鬼,这独眼老道现在是我唯一的活路!
我咬牙忍着疼,把那个硌人的粗布包死死塞进怀里。
阻碍立刻来了。
刚走出义庄那破败的大门,外面天阴沉得像扣了口黑锅,乌云压得极低,山风吹得人骨头缝里都发冷。
山路?
那根本不能叫路!
就是陡峭山壁上抠出来的泥巴印子,一边是湿滑的石壁,长满青苔,另一边就是深不见底、雾气翻滚的黑谷!
往下看一眼,魂儿都能吓飞一半!
“跟紧了!
掉下去喂了山魈,可别怨我!”
钟老道在前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