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哭得肝肠寸断,愧然将我搂入怀中。
“蕊儿,是我儿对不住你们母女!
是祖母未曾教好他!”
我抚过祖母霜白的鬓发,“祖母,此非您之过。”
“母亲曾说,她夙愿本是完成那天工奇术,为嫁父亲而弃之。
蕊儿想带母亲去舅舅处,日后长大,替母亲圆梦。”
顾老夫人闻言,更是泣不成声,良久方道:“好……好孩子……祖母也无颜留你了……是我顾家,负了你们母女!”
距舅舅归来仅剩一日,父亲搂着腹部微隆的侍妾回府。
未及点灯,父亲便将侍妾压于软榻之上,行那苟且之事。
“哎呀,时宇~”侍妾娇嗔,“这般性急,当心伤了腹中孩儿。”
我不愿他们扰了母亲清净,“啪”地一声点亮厅中烛火。
侍妾环顾四周素白布置,又见我怀中母亲灵位,惊叫一声,花容失色躲入父亲怀中。
父亲暴怒而起,一把夺过灵位狠狠摔在地上,又踏上几脚,面色铁青朝楼上吼道: “姜时愿!
给我滚下来!
你还有完没完?!
争风吃醋,连这装神弄鬼的灵堂都设好了!”
“我看你是戏瘾难消!
撺掇我母亲去商行闹便罢,如今连家中也弄得乌烟瘴气!
这般想办丧事,你怎不真去死!”
见父亲暴怒,我吓得呜咽。
“老爷……母亲已去了……她不在楼上。”
话音未落,父亲眼神骤寒,扬手狠狠掴在我脸上,面颊瞬间灼痛肿胀。
“姜时愿!
滚出来看看你教的好女儿!
好的不学,尽学了你这套狐媚心机!”
“子不教,母之过!
你再不现身,今日我便替你管教她!”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在侍妾注视下,父亲颜面扫地,抄起一旁扫帚折断,那木棍足有手臂粗细。
我本能求饶:“老爷……不要……”父亲见我瑟缩,面色愈发阴沉。
“装什么可怜!
同你母亲一道欺瞒于我,小小年纪心思歹毒,若不严惩,我便不是你父亲!”
棍棒“砰”地砸落身上,皮肉瞬间绽开红肿,我痛呼出声。
父亲阴戾的声音在厅堂回荡:“姜时愿!
你还不给我滚出来!”
我挣扎爬起,“母亲……已不在了……是这恶妇害的……”父亲身形一僵,随即打得更狠,边打边骂: “还敢扯谎!
还敢扯谎!
姜时愿,你便只教了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