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心头剧震!
素手抚过那残破之处,如抚亡夫未尽的尘世之路。
鼻尖酸涩,喉间哽咽。
她怨他弃自己孑然于深闺,恨他留自己孤身陷囹圄!
却未曾想,未得缝补衣冠,已是阴阳两隔!
这补衣之情,尽成永诀!
这薄命人儿,竟连为亡夫缝补一件旧衣的资格也无!
这真是:寒衣殒,破藤箱里针线绝;针线绝,连缝旧衣亦无权。
各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
❀第三回 旧簪未冷闻新人笑 病骨初愈余旧恨深书接上回。
沈娇心碎欲绝,正待勉力收拾亡夫遗物,却不知身后何时已站定一人,煞气逼人。
萧铎目视娇娘指尖抚过兄长劲装裂口,状甚悲戚,胸中妒火陡升!
他跨步向前,冷笑连连:“嫂嫂对着兄长旧物,神情戚戚,当真是情深难抑、人鬼情痴!”
话中讥讽刺耳。
<沈娇如遭针刺,慌忙解释:“并非你想的那般,妾身…只是…”话音未落,萧铎盛怒已至,不由分说将娇娘强搂入怀,粗暴吻下!
怀中那件未及缝补的旧衣,跌落地尘。
沈娇百口莫辩,唯有含泪受之。
心中悲愤:他屡屡侮辱于我,说我“薄情寡义”是他,说我“情深难抑”亦是他,到底要我如何!
萧铎见怀中女子泪光点点,红唇微颤,心里已软了几分,低声问道:“嫂嫂为何如此?”
沈娇气头之上,只作不理。
萧铎见她闭目不语,胸中无名火起,竟拂袖而去。
这沈娇受惊、受辱又神伤,岂能不病?
终在一场严寒中沉沉倒下,高热不退,汤水难进。
昏聩中,似有人扶起她滚烫身躯,亲自喂药。
唇齿纠缠间,苦涩汤药哺入喉中。
那怀抱温厚熟悉,正是萧铎!
然沈娇醒来,恩人早已杳然。
娇娘一问之下,方知萧铎接了圣旨南下公干,不日便回,心下竟隐隐带了几分期盼。
再说萧铎回京已是隆冬。
一进府门,还未向老夫人请安,便匆匆往沈娇院子而去。
廊下巧遇,二人四目相对,一个想问近况如何,一个想问身体是否大好。
话未出口忽听一声娇呼:“萧铎哥哥!”
回廊转角倩影飘至,但见那女子着水红锦袄,明艳如三月桃李,正是定远伯嫡女严霜。
严霜见二人情状,面露疑惑:“哥哥,她是…?”
萧铎不答,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