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
他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声音依旧平淡,“吃完饭,我会送你去医院。”
我点点头,将剩下的牛奶一饮而尽。
去医院的路上,车里依旧沉默。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五味杂陈。
我得到了奶奶的救命钱,却失去了一切。
到了医院,沈寂-川没有下车。
“你自己上去,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他说着,递给我一个文件袋。
我接过来,打开。
里面是奶奶手术的全部资料,以及缴费单据。
缴费人那一栏,龙飞凤舞地签着“沈寂川”三个字。
“有任何问题,打给管家。”
他落下车窗,隔绝了我的视线。
我站在原地,看着那辆黑色的车汇入车流,消失不见。
我捏紧了手里的文件袋。
温念,这就是你选择的路。
手术室外,我度秒如年。
红色的“手术中”三个字,像是一把刀,悬在我的心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终于,灯灭了。
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
“手术很成功。”
我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谢谢医生,谢谢……”我语无伦次,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是喜悦的泪水。
奶奶被推了出来,还处于麻醉状态。
我跟着护士,把她送回了VIP病房。
这里的一切,都是沈寂川安排好的。
我坐在病床边,握着奶奶干瘦的手,心里百感交集。
奶奶,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等您好了,我就带您离开这里。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晚上,我没有回那座“坟墓”。
我在医院陪着奶奶。
半夜,我接到了管家的电话。
“太太,先生问您什么时候回来。”
“我今晚在医院陪奶奶。”
“先生说,协议第二条,非必要,不准夜不归宿。”
管家的声音毫无感情,像是在复述机器指令。
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我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奶奶,替她掖好被角,然后起身离开。
回到那栋白色的房子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客厅里亮着一盏昏暗的落地灯。
沈寂川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酒杯。
他听见开门声,抬起头看我。
他的眼神很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回来了?”
“嗯。”
我不敢看他,低着头换鞋。
“协议,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