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他们可以在监督下简单交谈几句。
陆潇像是被电流击中,猛地抬起头。
隔着那层冰冷的玻璃,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锁住江予安,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深切的懊悔,卑微的祈求,一丝残留的不甘,还有浓得化不开的狼狈。
“安安…”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急切,“我…对不起!
我真的…我错了!
我当时太冲动了…我就是…我看到他穿着我的衣服…在你家里…我…我他妈受不了!
我疯了!
我…”江予安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像一株风雪中沉默的翠竹。
她看着玻璃对面那个语无伦次、试图解释的男人,眼神平静得如同深秋的寒潭,不起一丝波澜,仿佛在看一场早已落幕、与己无关的荒诞剧。
她甚至没有等他说完那些苍白无力的辩解,便直接打断,声音清晰、冷静,像一把淬了冰的手术刀,精准地穿透隔音玻璃,扎进陆潇的耳膜和心脏:“陆潇,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选择分手吗?”
陆潇的嘴唇徒劳地张合了几下,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声音。
他以为是因为酒吧的真相,那根刺一直扎着他。
“不是因为你在‘迷途’包厢里说的那些混账话,”江予安继续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复述一个早已咀嚼透彻、再无滋味的旧闻,“那番话,只是让我看清了包裹在甜蜜糖衣下的、丑陋的真相。
它撕开了幻象。”
她顿了顿,目光如实质般落在陆潇狼狈的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洞悉一切的清明,“真正的原因,是你骨子里从未懂得尊重为何物。”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子,砸在陆潇心口。
“你不尊重我的感情,”江予安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你把它当成你和狐朋狗友赌桌上的筹码,一场打发无聊时间的狩猎游戏,衡量它价值的标准只是一辆跑车的使用权。”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你更不尊重我的事业。
在你高高在上的眼里,我倾注心血、视为生命的蛋糕,大概只配当个取悦你的小玩意儿,或者…用来填补你空虚时光的廉价消遣?
就像你随意丢弃的那些没拆标签的衣服一样,可有可无。”
她的视线扫过他沾满面粉污渍的昂贵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