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滚得厉害。
空气瞬间冻住。
老周的拐杖“咔”一声脆响,精准卡进地砖缝,像钉了根界桩。
苏念正找零的手僵在半空,几枚硬币从指缝滑落,“叮叮当当”滚一地,有一枚打着转,“骨碌碌”滚到老周脚边。
“你认错人了。”
我声音冷硬,把苏念刚递过来的零钱,连同地上捡的那枚,一股脑塞进门边积灰的捐款箱。
箱盖上贴着陆远他们医学院的公益二维码。
陆远直起身,目光锐利地在我和林秘书之间扫射。
阳光落他脸上,那睫毛又长又密,在光线下几乎透明。
左眼底下那颗小泪痣,随着他微皱的眉头,轻轻颤了一下。
“您是...”他开口,声音带着探究和一丝紧张。
“上周在医学院做报告的,深蓝科技的陆沉先生?”
后厨猛地传来“哐啷”一声脆响!
像瓷碗砸地上碎了。
苏念的背影在磨砂玻璃后剧烈一晃,像狂风里快灭的烛火。
老周不知啥时候悄摸挪了步,那根卡地砖里的拐杖成了天然屏障,把他佝偻的身子挡在我和林秘书之间。
他破军装袖口微敞,隐约露出里面一截乌沉沉、短匕的木柄。
:旧债新痕空气里是碎碗味儿和无声的硝烟。
林秘书手机“嗡嗡”震,屏幕上“15:30董事会”的红字提醒疯狂闪。
他借着整领带的动作,把屏幕往我眼前怼。
“陆先生?”
陆远的声音带着不容躲的探究,他往前一步,消毒水味里混着丝极淡的、熟悉的草药香——苏念总爱在衣柜塞她自制的驱虫香包。
这味儿像根细针,猛地扎进记忆深处。
我下意识想退,手肘却撞倒了桌上的醋瓶。
棕褐色的醋“汩汩”涌出,把账单上的“18号桌”几个字泡得又胀又糊。
“陆董!”
林秘书一个箭步上前,快得带风,掏手帕按向账单,那架势不像擦桌子,倒像拆炸弹。
“远儿。”
老周突然用拐杖敲了敲旁边的冰柜,“哐哐”闷响,打破了死寂。
“帮周叔拿下胰岛素,在第二格。”
陆远的目光在我脸上停了一秒,那里面有困惑,有怀疑,还有一丝……他自己可能都没察觉的起待?
他犹豫了下,还是转身走向冰柜。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我手指快如闪电,“唰”地扯过那张被醋泡透的账单,看都不看塞进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