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了岭南的百年祖宅,律师函里附着一份奇怪的清单。
>“入宅后立即拆除所有镜子,用红布包裹深埋东南角。”
>搬进当晚,我在浴室镜子里没看见自己,却看见个穿长衫的模糊人影。
>邻居阿婆扒着墙头警告:“这屋子吃镜子,更吃照镜的人。”
>阁楼族谱显示,每一代长子都活不过三十岁。
>泛黄的日记本上,曾祖父颤抖的字迹写道:>“它从镜中来,要替身才能满足。”
>今夜子时,我握刀站在镜前。
>镜中鬼影渐渐清晰——是我的脸。
---雨水砸在窗玻璃上,发出沉闷又持续的声响,像无数冰冷的手指在神经末梢上敲打。
屋里没开灯,只有电脑屏幕幽幽的光,映出我脸上湿漉漉的痕迹,不知是雨水从没关严的窗缝溅入,还是别的什么。
空气又湿又重,带着一股子老房子特有的、木头和灰尘在潮气里沤烂的味道。
一封邮件躺在收件箱里,标题刺眼得像一道闪电撕裂夜幕:遗产继承通知 - 陈氏祖宅(岭南市西林镇)。
岭南?
那个地图边缘、带着浓重口音和湿热瘴气的地名?
那个只存在于父亲醉酒后模糊呓语和讳莫如深沉默中的地方?
陈默……这名字仿佛也沾上了那片土地的湿黏,沉甸甸地坠在胃里。
邮件正文是格式化的冰冷公文,律师行措辞严谨。
附件里,一张泛黄的老宅照片在屏幕亮光里显现出来。
照片年代久远,边缘卷曲磨损,色彩黯淡褪色,几乎被墨绿色爬山虎吞噬殆尽,只露出几扇黑洞洞的窗户,像骷髅深陷的眼窝。
屋顶的瓦片凌乱残缺,门廊下几根支撑的柱子歪斜着,透着一股被漫长时光和湿气彻底蛀空、随时会轰然倒塌的腐朽气息。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无声地爬上来,带着岭南特有的、深入骨髓的阴湿。
这不像一份遗产,更像一张来自过去的、被雨水浸透的催命符。
我烦躁地拖动鼠标,目光掠过那些冗长的法律条文,手指猛地停住。
在附件列表的最末尾,一个不起眼的文件名突兀地闯入视线:祖宅入宅禁忌清单。
点开。
纯白的文档背景上,只有几行用老式打字机敲出来的黑色字迹,字字如钉:> 一、入宅当日,拆除宅内所有镜子(无论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