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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奋力地组成人墙,试图隔开汹涌的人潮,但那股疯狂的推挤力量几乎要将他们冲垮。
“让开!
全都让开!”
我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濒临崩溃的戾气。
我用力拨开几乎戳到脸上的话筒,眼神狠厉地扫过那些兴奋而贪婪的面孔,“无可奉告!
一切以公司公告为准!
小杨!
通知所有部门负责人,五分钟后顶层大会议室!
立刻!
马上!”
我几乎是撞开了通往高层专用电梯的门。
电梯门合拢的瞬间,隔绝了外面震耳欲聋的喧嚣,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我粗重而压抑的喘息,还有电梯上升时带来的微弱失重感。
镜面里映出的女人,脸色惨白如纸,眼下一片浓重的青黑,嘴唇被咬得毫无血色,只有那双眼睛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混杂着绝望、愤怒,以及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巨大的恐惧。
顶层会议室那扇沉重的双开木门,此刻在我眼中如同地狱的入口。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
门内,死寂。
巨大的环形会议桌旁,坐满了人。
平日里或恭谨或热络的董事、股东、核心高管们,此刻脸上像是统一戴上了一副名为“凝重”和“审判”的面具。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仿佛暴风雨来临前令人胸闷的沉闷。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带着审视、质疑、失望,甚至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而我的目光,却在推开门的第一时间,就被牢牢钉死在主位旁边那个原本空着、此刻却坐着一个人的位置上!
沈砚。
他不再是那个穿着柔软家居服、端着一盅热汤的沈砚。
一身剪裁完美、线条冷硬的纯黑色高定西装,将他挺拔的身形勾勒得如同出鞘的利剑。
昂贵的面料在顶灯下流淌着低调而冰冷的光泽。
纯白色的衬衫领口一丝不苟,扣到最上面一颗,系着一条深灰色暗纹的领带,简洁而充满压迫感。
他随意地靠坐在宽大的皮质转椅里,姿态舒展,甚至带着一丝慵懒,仿佛这里不是风暴的中心,而是他闲适的后花园。
最刺眼的,是他指间夹着的那支雪茄。
深褐色的茄衣,顶端袅袅升起一缕极淡的青烟。
他微微侧着头,目光并没有直接落在我身上,而是落在窗外那片他亲手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