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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毁我姻缘?我送她当众爆衣林晚秋林清月后续+完结

Timc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林晚秋在柴房里咳出了最后一滴血。嫡姐抢走她的未婚夫时,曾笑吟吟说:“庶妹,你这般容貌,只配嫁屠户。”重生后,她将现代香水献给嫡姐:“此香能引蝶。”宫宴那日,嫡姐佩戴香囊靠近烛台,瞬间衣衫炸裂。满座哗然中,她优雅扶起因羞愤晕倒的嫡姐:“姐姐莫怕,庶妹在此。”皇子凝视她调香的手:“姑娘这双手,既能制香,亦能……屠龙?”嫡母发疯般扑来,她侧身躲过:“母亲,您剪坏的嫁衣,女儿已替您烧给地下的姨娘了。”---林晚秋在柴房里咳出了最后一滴血。那血很浓,很暗,带着铁锈的腥气,溅在身下枯黄的稻草上。像一朵突兀又凄厉的花。冷。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钻进她单薄的旧袄。比腊月的风更冷的,是柴房门外嫡姐林清月那声脆生生的笑语。“母亲,您说晚秋妹妹撑得过今晚么...

主角:林晚秋林清月   更新:2025-06-24 23: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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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晚秋林清月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姐毁我姻缘?我送她当众爆衣林晚秋林清月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Timc”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晚秋在柴房里咳出了最后一滴血。嫡姐抢走她的未婚夫时,曾笑吟吟说:“庶妹,你这般容貌,只配嫁屠户。”重生后,她将现代香水献给嫡姐:“此香能引蝶。”宫宴那日,嫡姐佩戴香囊靠近烛台,瞬间衣衫炸裂。满座哗然中,她优雅扶起因羞愤晕倒的嫡姐:“姐姐莫怕,庶妹在此。”皇子凝视她调香的手:“姑娘这双手,既能制香,亦能……屠龙?”嫡母发疯般扑来,她侧身躲过:“母亲,您剪坏的嫁衣,女儿已替您烧给地下的姨娘了。”---林晚秋在柴房里咳出了最后一滴血。那血很浓,很暗,带着铁锈的腥气,溅在身下枯黄的稻草上。像一朵突兀又凄厉的花。冷。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钻进她单薄的旧袄。比腊月的风更冷的,是柴房门外嫡姐林清月那声脆生生的笑语。“母亲,您说晚秋妹妹撑得过今晚么...

《嫡姐毁我姻缘?我送她当众爆衣林晚秋林清月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林晚秋在柴房里咳出了最后一滴血。

嫡姐抢走她的未婚夫时,曾笑吟吟说:“庶妹,你这般容貌,只配嫁屠户。”

重生后,她将现代香水献给嫡姐:“此香能引蝶。”

宫宴那日,嫡姐佩戴香囊靠近烛台,瞬间衣衫炸裂。

满座哗然中,她优雅扶起因羞愤晕倒的嫡姐:“姐姐莫怕,庶妹在此。”

皇子凝视她调香的手:“姑娘这双手,既能制香,亦能……屠龙?”

嫡母发疯般扑来,她侧身躲过:“母亲,您剪坏的嫁衣,女儿已替您烧给地下的姨娘了。”

---林晚秋在柴房里咳出了最后一滴血。

那血很浓,很暗,带着铁锈的腥气,溅在身下枯黄的稻草上。

像一朵突兀又凄厉的花。

冷。

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钻进她单薄的旧袄。

比腊月的风更冷的,是柴房门外嫡姐林清月那声脆生生的笑语。

“母亲,您说晚秋妹妹撑得过今晚么?”

王氏,她的嫡母,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悲悯与威严。

“命数如此,怨不得旁人。

只盼她下辈子,托生个好人家吧。”

林晚秋想笑。

喉咙里却只涌上更汹涌的血沫。

好人家?

她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却异常清晰地飘回半年前。

也是这样一个冬日。

她穿着唯一一件体面的水红袄子,脸颊因羞涩和喜悦染着薄红。

她未来的夫婿,那个温润清朗的读书人陈砚书,正含笑将一枚朴素的银簪别在她发间。

“晚秋,等我明年春闱高中,定风风光光娶你过门。”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他肩头。

暖得她心尖发颤。

脚步声由远及近。

环佩叮当,香风细细。

嫡姐林清月,一身华贵的云锦斗篷,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她目光像带着钩子,从陈砚书身上慢慢滑过,最后落在林晚秋发间那枚银簪上。

“哟,好巧。”

林清月声音娇柔,脸上是惯常的无辜笑意。

“砚书哥哥也在呢?”

她袅袅娜娜走近,带着一股浓郁的、属于嫡女的矜贵香气。

“这簪子……”她伸出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林晚秋发髻上的银簪,语气轻飘飘的,像谈论天气。

“庶妹戴着,终究是素淡了些。

配你……可惜了。”

林晚秋身体瞬间绷紧。

她下意识想退,却被嫡姐身上那股无形的压迫感钉在原地。

陈砚书微微蹙眉,
不着痕迹地挡在林晚秋身前,语气客气疏离。

“大小姐。”

林清月仿佛没看见他的维护,目光转向他,眼波流转,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

“砚书哥哥的学问是极好的,父亲常在母亲面前夸赞呢。”

她话锋一转。

“只是,这终身大事,讲究门当户对。

一个庶女……”她拖长了调子,掩唇轻笑,那笑声像细碎的冰凌,扎进林晚秋耳中。

“能许个城西杀猪的屠户,已是她天大的造化了。

砚书哥哥这般前程似锦的人物,可别被她那点可怜颜色拖累了前程呀。”

“庶妹,你这般容貌身份,只配嫁屠户。”

最后那句话,带着施舍般的怜悯,清晰地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陈砚书脸色微变。

林晚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全身的血液都冻僵了。

她猛地抬头,看向陈砚书。

他眼中飞快掠过一丝挣扎,一丝难堪,最终,在对上林清月那势在必得的含笑目光时,化为了沉默的回避。

那枚银簪。

似乎瞬间重逾千斤。

硌得她头皮生疼。

后来发生了什么?

是嫡母王氏“语重心长”的劝诫。

是父亲林远山“权衡利弊”后的默许。

是陈砚书送还簪子时,那不敢看她眼睛的一句“晚秋妹妹……是我对不住你”。

再后来……她“失足”跌入结着薄冰的荷花池。

被捞起后便一病不起。

嫡母“慈悲”,将她挪到这僻静阴冷的柴房“静养”。

名贵的汤药流水般送入嫡姐林清月的闺房。

而她这里,只有一日冷过一日的稀粥,和嫡姐偶尔“关切”探望时,那越来越浓郁的、胜利者的香气。

冷。

无边无际的冷。

深入骨髓的冷。

林晚秋的意识在无边的黑暗和寒冷中沉浮。

最后一点力气也随着那口血咳出而消散。

她不甘。

恨意像毒藤,在濒死的躯体里疯狂滋长。

若有来世……若有来世!

她要这侯府,鸡犬不宁!

要林清月和王氏,血债血偿!

要那些将她踩入泥泞的人,都尝尝这蚀骨焚心的滋味!

黑暗彻底吞噬了她。

……痛。

尖锐的头痛。

像有无数根针在脑子里搅动。

林晚秋猛地睁开眼。

入目是灰扑扑的帐顶。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和廉价熏香混合的气息。

是她住了十几年的,侯府西角那个偏僻小院的味道。

她没死?

柴房的冰冷,咳血
的腥甜,嫡姐那淬毒的笑语……清晰得如同昨日。

不,那就是昨日!

她挣扎着坐起身。

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不再是柴房里那双枯瘦如柴、布满冻疮的手。

虽然依旧纤细,带着营养不良的苍白,但皮肤光滑,骨节匀称。

这是一双属于十五岁少女的手。

她冲到妆台那面模糊的铜镜前。

镜中映出一张脸。

清瘦,苍白,下巴尖尖。

但那双眼睛,乌黑,深不见底,不再是怯懦,而是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寒芒。

像淬了冰的刀锋。

是了。

这是她及笄那年,落水被救起后,刚刚“病愈”不久的样子。

离陈砚书退婚,离她被彻底抛弃,还有半年。

离她被构陷“偷盗”主母财物,被关入柴房等死,还有一年。

时间。

足够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

是她的丫鬟小桃,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

“小姐,您醒了?

该喝药了。”

小桃的声音带着担忧和怯懦。

前世,这个忠心的丫头在她被关入柴房后,想方设法给她送吃的,被王氏发现,活活打死。

林晚秋的目光落在小桃脸上。

那目光太过锐利冰冷,吓得小桃手一抖,药碗差点摔落。

“小……小姐?”

林晚秋眼中的寒冰瞬间褪去,化作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她缓缓勾起唇角。

那笑意很浅,却让小桃莫名打了个寒颤。

“药?”

她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

“倒了吧。”

“啊?”

小桃愣住。

“以后不必再端来。”

林晚秋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吱呀作响的旧窗棂。

初春微冷的空气涌进来,带着草木萌发的清新气息。

“这身子,靠那点掺了‘好东西’的药汤,养不好的。”

小桃惊恐地瞪大眼:“小姐!

您……您说什么?”

林晚秋没有回头,目光投向远处侯府主院那精致飞翘的檐角。

“没什么。”

“只是觉得,这侯府的‘好意’,我林晚秋,消受不起了。”

阳光落在她苍白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

眼底深处,复仇的烈焰,无声地燃起。

---日子如流水般滑过指尖。

林晚秋彻底“病愈”了。

她不再像从前那样,沉默地龟缩在西角小院。

每日清晨,她会带着小桃,在侯府花园僻静的一角散步。

姿态沉静,眼神却像精准的尺,丈量着这座华丽牢笼的每一处细节。

她刻
意避开嫡母王氏和嫡姐林清月可能出现的主路。

像一道无声的影子。

直到那日。

她“偶然”路过花园暖阁附近。

暖阁里传出女子银铃般的笑声。

是林清月。

“母亲您瞧,砚书哥哥送我的这支簪子,可还入眼?”

那声音甜腻,带着炫耀。

林晚秋的脚步顿住。

隐在一丛开得正盛的忍冬花后。

枝叶缝隙间,她清晰地看到暖阁内。

林清月依偎在王氏身边,手里捏着一支赤金点翠的步摇。

流光溢彩,贵气逼人。

与陈砚书曾经送她的那支朴素银簪,云泥之别。

王氏慈爱地抚着女儿的鬓发。

“陈公子有心了。

到底是世家子,眼光就是好。”

她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轻慢。

“比那西院那个,不知强出多少去。

不过是个玩意儿,也敢痴心妄想。”

林清月得意地扬着下巴。

“母亲说的是。

有些人呐,天生就是贱命,给她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她指尖拈着步摇,轻轻晃了晃。

“就像那西院的,身上总带着一股子穷酸气,熏死人了。

哪像我,用的都是最上等的‘玉容阁’香粉,这才是正经大家闺秀该有的体面。”

她说着,还特意抬起手腕嗅了嗅,满脸陶醉。

王氏点头附和。

“正是。

女儿家的体香最是紧要,清月你天生丽质,再配上名贵香粉,自是锦上添花。

那等粗鄙之人,便是用香,也是东施效颦,徒增笑柄。”

母女俩的笑声混合着对香气的品评,清晰地飘过来。

花丛后,林晚秋的指尖,深深掐进柔嫩的忍冬花瓣里。

绿色的汁液染上指甲,像凝固的血。

穷酸气?

体香?

名贵香粉?

前世被关在柴房等死的绝望和冰冷,再次汹涌袭来。

还有林清月身上那越来越浓的、几乎要将她窒息的香气。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劈开她心中翻涌的恨意。

香。

既然她们如此看重这身皮囊的香气。

如此鄙夷她的“穷酸气”。

那她,就送她们一份。

独一无二的“香”。

一抹极冷、极幽暗的笑意,在林晚秋唇边悄然绽开。

比冬日的寒冰更刺骨。

……接下来的日子,林晚秋有了新的去处。

城西的杂货市集。

那里鱼龙混杂,充斥着廉价脂粉、劣质药材、各式干花和稀奇古怪的原料味道。

小桃起初吓得脸色发白。

“小姐!

这地方腌臜,
您千金之躯……千金之躯?”

林晚秋打断她,语气平淡无波,目光却锐利地扫过两旁简陋的摊位。

“在她们眼里,我连这里的一块抹布都不如。”

她在一个专卖干花和香料的摊位前停下。

摊主是个胡子拉碴的干瘦老头,眯缝着眼打量她。

“姑娘要点啥?”

林晚秋的目光精准地掠过那些散发着浓烈甜香的寻常花瓣,落在角落里一些不起眼的、甚至有些怪异的原料上。

几块颜色深沉的树脂。

一些形状奇特、气味辛辣的种子。

还有散发着淡淡腥气的动物油脂。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她点了点。

“再来点最烈的烧刀子。”

老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没多问,麻利地包好。

小桃抱着沉甸甸的纸包,忧心忡忡。

“小姐,您买这些做什么呀?

怪……怪吓人的。”

林晚秋付了钱,转身融入市集的人流。

“做点小东西。”

她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专注。

“送人。”

……西角小院那间简陋的耳房,成了林晚秋的“香坊”。

门窗紧闭。

桌上散乱地堆放着各种原料:深褐色的安息香脂块、气味刺鼻的樟脑碎粒、研磨成粉的曼陀罗籽、粘稠的蜂蜡、气味浓烈的烈酒……还有一只小小的、被火熏得漆黑的铜锅。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复杂、浓烈到近乎诡异的气息。

小桃被勒令守在门外,一步不许靠近。

她只听到里面不时传来捣杵研磨的笃笃声,铜锅加热时细微的滋滋声,以及偶尔,小姐压抑的低咳。

林晚秋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

她神情专注,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

前世被关在柴房等死的漫长黑暗里,除了恨,支撑她活下去的,是脑中翻来覆去、属于另一个世界的零碎知识。

那些光怪陆离的片段,关于火药的配方,关于……某些特殊“香水”的构成。

此刻,那些碎片在她脑海中疯狂拼凑。

她将碾得极细的曼陀罗籽粉混入烈酒。

深色的安息香脂块在铜锅中小火熬煮,散发出浓烈到令人眩晕的甜腻气息。

加入研磨好的樟脑细末。

最后,是粘稠的蜂蜡。

比例。

温度。

融合的时机。

每一次搅拌,都像是在调配致命的毒药。

每一次加热,都仿佛在点燃复仇的引线。

汗水顺着她苍白的额角滑落,滴在滚烫的铜锅
边缘,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化作一缕白烟。

刺鼻的混合气味冲击着她的鼻腔和肺部,带来阵阵恶心和眩晕。

她毫不在意。

眼底只有一片冰冷燃烧的执拗。

锅中的液体,在持续加热和搅拌下,颜色逐渐变得深浓粘稠,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甜腻中带着辛辣、又隐隐透出危险气息的浓香。

成了。

林晚秋熄了火。

看着铜锅中那深琥珀色、质地粘稠的液体,如同看着一件完美的凶器。

她取过早已准备好的、几个小巧精致的素面白瓷瓶。

用特制的细长木勺,小心翼翼地将粘稠滚烫的香液灌入瓶中。

动作一丝不苟。

做完这一切,她才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疲惫排山倒海般袭来。

她扶着桌子,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

看着桌上那几瓶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暗光泽的“香水”。

她拿起一瓶,轻轻拔开软木塞。

一股浓郁到令人窒息的异香瞬间弥漫开来。

甜得发腻,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像无数细小的钩子,直往人鼻腔深处钻。

林晚秋面无表情地将瓶口凑近鼻端,深深嗅了一下。

那浓烈到诡异的香气冲入肺腑。

她闭上眼。

前世柴房里咳血的冰冷绝望,嫡姐那淬毒的笑语,王氏虚伪的慈悲……一幕幕在眼前飞速闪过。

再睁眼时,眸中只剩一片深寒的平静。

“引蝶?”

她对着空气,无声地勾起唇角。

“引的……怕是地狱里的蝴蝶吧。”

---暮春的风,吹散了最后一丝寒意。

侯府的花园,姹紫嫣红开遍。

林晚秋“病愈”后,第一次出现在阖府女眷聚集的场合。

王氏主持的赏花小宴。

她来得不早不晚。

穿着一身半旧的浅碧色春衫,料子普通,洗得有些发白。

发间只簪了一朵小小的玉簪花。

素净得近乎寒酸。

甫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目光。

那些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好奇,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哟,晚秋丫头身子大好了?”

王氏端坐主位,脸上堆着慈和的笑,眼底却无半分暖意。

“劳母亲记挂,已无大碍。”

林晚秋微微屈膝行礼,声音不高不低,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却也清晰。

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众人。

那眼神太过干净,太过坦然,反倒让那些想看笑话的人有些讪讪。

“好了就
好。”

王氏敷衍地点点头,注意力很快转开。

“清月呢?

这丫头,又跑到哪里躲懒去了?”

话音未落,一阵环佩叮当的悦耳声响传来。

林清月在一群丫鬟的簇拥下,如众星捧月般款款而来。

她今日显然是精心打扮过。

一身簇新的云霞锦裁成的春衫,绣着繁复的折枝海棠,流光溢彩。

发髻高挽,插着那支赤金点翠步摇,随着她的走动,金翠摇曳,熠熠生辉。

人还未至,一股浓烈馥郁的香气已扑面而来。

是“玉容阁”最顶级的“国色天香”。

香气霸道,瞬间压过了满园的花香。

“母亲!”

林清月娇嗔着走到王氏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

“女儿这不是来了嘛。

方才在试母亲新给的那盒香粉,真是好闻得紧,多闻了一会儿,就迟了。”

她说着,眼波流转,带着天生的优越感,扫过在场的女眷们。

“各位婶婶、姐妹们可别见怪。”

众人自然连声奉承。

“大小姐用的自然是顶好的!”

“这香气,真真是配得上大小姐的国色天姿!”

“可不是,闻着就贵气!”

林清月听着奉承,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

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角落里的林晚秋,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挑衅和怜悯。

“妹妹今日也来了?”

她故作惊讶,声音拔高了几分。

“这身衣裳……倒是素净。

只是……”她抬起戴着玉镯的手,轻轻掩了掩鼻,眉头微蹙,仿佛被什么不好的气味熏到了。

“这园子里花香味杂,妹妹身子刚好,闻着怕是不大舒服吧?

要我说,还是该用些好香压一压的。”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林晚秋身上。

带着看好戏的意味。

王氏也微微皱眉,不轻不重地斥了一句。

“清月,胡说什么。”

语气里却并无多少责备。

林晚秋站在角落。

承受着那些目光,那些若有若无的议论。

她低垂着眼睫,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手指在宽大的袖中,轻轻摩挲着一个小小的、温润的瓷瓶。

时机到了。

她缓缓抬起头。

脸上没有预想中的难堪或愤怒,反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近乎羞涩的怯意。

“姐姐说的是。”

她声音细细的,带着点气弱。

“园中花香馥郁,妹妹……确实有些头晕。”

她顿了顿,仿佛鼓起很大勇气,从袖
中取出那个小小的素面白瓷瓶。

瓶身素雅,没有任何装饰。

“前些日子,妹妹病中无聊,照着……照着偶然得的一个古方,胡乱调制了一点香露。”

她将瓷瓶双手捧着,姿态谦卑地递向林清月的方向。

“气味粗陋,不敢与姐姐的名贵香粉相比。”

她微微抬眼,看向林清月,眼神清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动物般的讨好和期盼。

“只是……只是这香露有个特别之处。”

她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种神秘兮兮的意味。

“据那古方记载,此香若有缘人佩戴……能引得蝴蝶环绕,久久不散。”

“引蝶?”

林清月果然被勾起了兴趣。

她挑起精心描画的柳眉,目光落在那不起眼的瓷瓶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屑。

“妹妹怕不是病糊涂了?

这寒冬腊月的,哪来的蝴蝶?”

旁边几位夫人也掩嘴轻笑。

“是啊,二姑娘莫不是话本子看多了?”

“引蝶?

那是神仙才有的本事吧?”

王氏也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林晚秋仿佛被众人的质疑吓到,捧着瓷瓶的手微微缩了缩,脸上怯意更浓,耳根泛起薄红。

“妹妹……妹妹也不知真假。”

她声音带着点委屈的颤抖。

“只是那方子确是这么写的。

妹妹想着……”她飞快地抬眼觑了一下林清月,又迅速垂下。

“想着姐姐容貌倾城,气韵天成,若用此香,必是锦上添花。

若真能引得蝴蝶环绕……”她没再说下去。

但那未尽之意,充满了诱惑。

——那将是何等的奇景?

何等的风光?

林清月脸上的不屑淡去了几分。

她看向那瓷瓶的眼神,多了一丝玩味和意动。

能引蝶的香?

独一无二?

若真能成,在即将到来的宫宴上……那岂不是能艳压群芳,成为整个京城的焦点?

这庶妹,病了一场,倒像是开了点窍,知道巴结自己了?

虚荣心像藤蔓,瞬间缠绕上来。

王氏皱了皱眉,觉得有些蹊跷。

“晚秋,你莫要……母亲,”林清月已抢先一步开口,打断了王氏。

她伸出保养得宜、涂着蔻丹的手,姿态优雅地接过了林晚秋手中的瓷瓶。

指尖触到微凉的瓷瓶。

“妹妹有心了。”

她脸上重新挂起矜持得体的笑容。

“既然妹妹一片心意,姐姐就收下了。”

她拔开软木塞。

一股极其浓烈、甜腻到近
乎诡异的香气猛地窜出!

霸道!

极具侵略性!

瞬间压过了她身上的“国色天香”,甚至盖过了满园的花香!

那香气甜得发齁,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某种陈年药材的深沉底蕴,还有一种隐隐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刺激感。

林清月猝不及防,被这浓香冲得眉头狠狠一皱,下意识地想移开。

但随即,她眼中又闪过一丝得意。

够特别!

够霸道!

她要的就是这种独一无二、瞬间抓住所有人嗅觉的效果!

至于这味道……或许初闻是冲了些?

戴在身上,散一散,可能就好了?

引蝶的诱惑,压过了那一瞬间的不适。

她将瓶口凑近鼻端,强忍着那股冲劲儿,装模作样地嗅了嗅。

“嗯……气味是特别了些。”

她重新盖上塞子,笑容依旧。

“妹妹果然心灵手巧。

这香露,姐姐定会好好用。”

她特意加重了“好好用”三个字。

目光扫过林晚秋,带着施舍般的满意。

林晚秋依旧低垂着头,姿态恭顺。

“姐姐喜欢就好。”

无人看见的角落。

她唇边,那一抹幽微的、冰冷的笑意。

像投入深潭的石子。

只漾开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

旋即,沉入无边的黑暗。

---皇宫。

灯火煌煌,亮如白昼。

飞檐斗拱在无数宫灯的映照下,流淌着金色的光晕。

巨大的蟠龙柱巍然耸立。

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美酒、脂粉以及各种名贵熏香混合的奢华气息。

丝竹管弦之声悠扬婉转,却压不住满殿衣香鬓影、珠光宝气中流淌的暗涌。

今日是贤妃娘娘的寿辰。

京中三品以上官员及家眷,尽数到场。

林晚秋随着父亲林远山和嫡母王氏踏入这恢弘的殿宇。

她依旧穿着那身半旧的浅碧色衣衫。

在满殿锦绣华服、金钗玉钿的映衬下,朴素得近乎格格不入。

像一株误入牡丹园的野草。

无数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好奇。

审视。

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嘲弄。

“那就是忠勇侯府那个庶出的二小姐?”

“啧,穿成这样也敢进宫?

忠勇侯府的脸面……听说前阵子病得快死了?

瞧着是没什么气色……”细碎的议论声如同蚊蚋,嗡嗡作响。

林远山脸上有些挂不住,低声对王氏斥道。

“不是让你给她置办身像样的行头?!”

王氏一脸无奈和委屈。

“老爷,妾身准备了
呀!

上好的云锦料子,特意让铺子里赶制的!

可这丫头……偏说病气未消,穿不得新衣,怕冲撞了贵人,死活不肯穿!”

她说着,还无奈地瞥了一眼垂首跟在身后的林晚秋,仿佛拿这个不懂事的庶女毫无办法。

林远山重重哼了一声,不再看她。

林晚秋自始至终低垂着眼。

对那些目光和议论置若罔闻。

她的目光,穿过晃动的人影和刺目的珠光,精准地锁定了殿中那个被众人簇拥的焦点。

她的嫡姐,林清月。

今日的林清月,盛装华服,光彩夺目。

一身正红缕金百蝶穿花宫装,用的是最名贵的浮光锦,行动间流光溢彩,金线绣成的百蝶仿佛要振翅飞出。

发髻高耸,插着那支赤金点翠步摇,旁边还簪着一朵硕大的、用红宝石镶嵌而成的牡丹绢花。

耳坠、项圈、腕钏,皆是赤金镶宝,熠熠生辉。

她正被一群年龄相仿的贵女围在中间,巧笑倩兮,顾盼生辉。

如同骄傲的孔雀,尽情展示着她华丽的尾羽。

而最引人注目的。

是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香气。

不再是“玉容阁”的“国色天香”。

而是林晚秋送她的那瓶“引蝶香”。

经过一段时间的“散味”,那香气似乎不再像初闻时那般冲脑。

变得更为醇厚、霸道。

一种极其浓烈、极其甜腻的异香。

像无数朵开到极致、即将糜烂的奇花同时释放的气息。

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近乎粘稠的甜,混合着某种深沉木质的底蕴,还有一丝难以捕捉的、金属般的冷冽。

极具侵略性!

所过之处,空气中原本混杂的各种名贵熏香、脂粉香、酒菜香,统统被其霸道地压制、覆盖。

无论谁靠近她,都会第一时间被这股浓烈到诡异的香气攫住嗅觉。

“清月姐姐,你今日用的什么香?

好生特别!”

一个贵女好奇地问。

林清月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满是得意。

“一个古方子调的香露罢了,不值什么。

只是气味独特些。”

她轻描淡写,却更显神秘。

“这香气……真是前所未闻,馥郁非常!”

另一位小姐赞叹。

“是啊,隔着老远都闻到了,真真是与众不同!”

“也只有清月姐姐这般人物,才压得住这等奇香!”

奉承声不绝于耳。

林清月享受着众人的艳羡和惊叹,下巴微微扬起。

她刻意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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