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耳边如同破旧风箱般呼哧作响,还有血液在太阳穴里疯狂奔流的嗡嗡声。
老人一动不动地蜷缩在那里,像一袋被随意丢弃的旧物。
陈默手脚并用地从冰冷的地面上撑起身体,膝盖和手肘擦破的地方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但这痛感此刻如此遥远。
他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扑到老人身边,喉咙发紧,想喊什么,却只发出嘶哑破碎的气音。
“大爷!
大爷!
您怎么样?
您醒醒!”
他终于喊了出来,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焦急而扭曲变调,在空旷的桥洞下显得异常凄厉。
他颤抖着伸出手,却不敢轻易触碰老人,生怕造成二次伤害。
目光慌乱地扫过老人灰白的头发、紧闭的双眼、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白沫,还有那散落一地的药盒——其中一个药盒上,“硝苯地平”几个字在昏黄的光线下异常刺眼。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完了。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脑海里。
明天……婚礼……李薇……还有地上这位生死未卜的老人……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声撞击中,碎成了无法拼凑的粉末。
**第三章 阴影中的徘徊**张守仁坐在那张藤条已经被磨得油光发亮的旧藤椅上,手指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地捻着扶手上几根微微翘起的藤条毛刺。
屋里的空气闷得让人透不过气,老旧吊扇在头顶缓慢地旋转着,发出“吱呀……吱呀……”的、有节奏却令人心烦的噪音,扇叶搅动起的气流带着一股陈旧家具和灰尘混合的味道,温吞地拂过皮肤,非但不能带来丝毫凉意,反而更添粘腻。
他抬眼望向墙上那个圆盘挂钟,钟摆像个不知疲倦的狱卒,左右摇晃,发出单调的“滴答……滴答……”。
时针,那根红色的、更短也更固执的指针,正一步步缓慢而坚定地指向数字“10”。
这个时间点像一根无形的针,轻轻刺了他一下。
他站起身,动作因为关节的滞涩而显得有些迟缓。
他走到窗边,推开那扇绿漆斑驳的木窗。
窗外,城市的灯火在远处连成一片模糊的光海,低沉的喧嚣如同背景噪音般隐隐传来。
近处,楼下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几只趋光的小飞虫在光晕里盲目地飞舞、碰撞。
一丝微弱的风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