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i密码的便签纸和冰箱里塞得满满的、冰冷的速食。
手臂上的伤怎么样了?
他是不是又回医院了?
那笔房租……无数的问号像藤蔓缠绕着她,让她坐立难安。
她不敢碰公寓里任何不属于她的东西,每天只缩在客房的飘窗上,望着楼下蚂蚁般的车流发呆。
锦鹏回来的时间极其不规律,有时深夜带着一身消毒水味,有时天不亮又离开。
他们像两条平行线,在同一个空间里沉默地交错,却吝啬于一个眼神的交汇。
偶尔在客厅撞见,他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个头,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绝不会超过一秒。
那种被施舍、被圈养、又被他彻底无视的难堪感,像细密的砂纸,日夜不停地打磨着她的自尊心。
直到第三天傍晚,林雪琴的手机再次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房东”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
她心脏猛地一缩,指尖冰凉地划过屏幕。
“小林!
你到底什么意思?!
今天最后一天了!
钱呢?!”
房东尖锐的嗓音几乎要刺破耳膜,“我告诉你,别以为躲着就没事!
我马上找人换锁!
你的东西全给你扔出去!
一分钱都别想少我的!”
“王阿姨!
求您再宽限两天!
就两天!
我…我一定……”林雪琴急得声音都变了调,语无伦次地哀求着。
“宽限?
拿什么宽限?
你当我开慈善堂的?
今晚八点!
见不到钱,你就等着睡大街吧!”
电话被狠狠掐断,只剩下嘟嘟的忙音,像丧钟敲响。
绝望像冰冷的海水,瞬间没顶。
林雪琴瘫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浑身发冷。
八点…几千块…去哪里找?
难道真的要去借高利贷?
奶奶临终前枯槁的手和那句“别让她一个人扛”的画面,与那两个混子狞笑的脸重叠在一起,让她不寒而栗。
巨大的无助感和濒临崩溃的压力,让她控制不住地浑身发起抖来,牙齿咯咯作响。
就在这时,玄关传来轻微的电子锁开启声。
锦鹏回来了。
他换鞋,脱掉深色外套,动作依旧带着一种刻板的利落。
他似乎没注意到蜷缩在角落阴影里的林雪琴,径直走向餐厅,给自己倒了杯水。
林雪琴看着他挺拔而冷漠的背影,一股孤注一掷的勇气混合着破罐子破摔的悲愤猛地冲上头顶。
她扶着墙,摇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