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爬升。
楼下的惊鸿一瞥,此刻在这个失忆女人的手提包里得到了印证。
这绝非巧合。
他不动声色地将小罐子揣进自己外套口袋,布料隔绝了那冰冷的金属触感,却无法驱散心头弥漫的不安。
这东西,是钥匙,还是毒药?
他转向依旧对着微波炉发愣的张翠花,脸上堆砌起一个理赔员专用的、努力显得温和可靠的笑容:“张女士,您别紧张。
我是奇点保险的林志,您之前给我们打过电话,说遇到点麻烦?
关于……嗯,记忆方面?”
他尽量把话说得含糊,避免刺激对方。
张翠花空洞的眼神缓缓聚焦在林志脸上,又飘向微波炉里那只已经停止转动、冒着袅袅青烟的焦糊拖鞋。
“麻烦?”
她喃喃重复,眉头紧锁,仿佛在努力挖掘一片虚无,“我……我不记得了。
我只觉得……这里,”她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空空的。
像被……洗过?
很干净。
但又很……害怕。”
她的声音里透出一种孩童般的茫然无措。
“什么都不记得了?”
林志引导着,目光锐利地捕捉着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比如……您是怎么回到家的?
今天见过什么人?
或者……买过什么东西吗?”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半句。
“买过东西?”
张翠花的眼神更加困惑了,她无意识地抬手,指尖掠过自己的额头,似乎在努力回想一个不存在的画面,“好像……好像有个小罐子?
银色的?
很漂亮……说是……喷一下……烦恼全消?”
她的话语破碎而迟疑,逻辑链完全断裂,“一个……戴帽子的男人?
在……在‘暗巷’?
不……不对……”她痛苦地闭上眼,用力揉着太阳穴,“想不起来……全是雾……暗巷”两个字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入林志的心湖。
永夜都市的下城区,那片阳光永远无法触及、法律如同废纸的混乱之地。
鱼龙混杂,滋生着这座城市最隐秘也最肮脏的交易。
银色小罐的来源,指向了那里。
线索断了,但方向有了。
林志又安抚了张翠花几句,承诺保险公司会跟进处理(尽管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然后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间弥漫着焦糊拖鞋味和茫然气息的公寓。
他没有回公司。
老王那张咆哮的脸只会带来无用的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