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质头油味的手指。
哆嗦着。
去探沈清焰的鼻息。
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的皮肤。
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若有似无。
像风中残烛。
三角眼婆子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
脸上血色褪尽。
“没……没气了?”
塌鼻梁婆子吓得魂飞魄散。
“我的老天爷啊!”
“这可怎么办?”
“柳夫人吩咐看着她跪满三个时辰……可没说要她的命啊!”
“这……这要是侯爷……闭嘴!”
三角眼婆子厉声打断她。
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她眼神慌乱地四下张望。
风雪茫茫。
夜色如铁。
听雪轩偏僻。
鬼影都没一个。
她心一横。
眼底闪过一丝歹毒的光。
“慌什么!”
她压低声音。
透着狠厉。
“是她自己身子骨弱,不中用!”
“冻死在雪地里!”
“关我们什么事?”
她一把拽起瘫软的塌鼻梁婆子。
“走!”
“赶紧回去!”
“就当没来过!”
“谁问起来,就说她自己跪满时辰就走了!”
“谁知道她死哪儿去了?”
“这种下贱胚子……死了干净!”
两个婆子像见了鬼一样。
连滚带爬。
提着那盏摇晃的灯笼。
深一脚浅一脚。
仓皇地消失在风雪弥漫的回廊深处。
只留下听雪轩外。
雪地上。
那个蜷缩的、僵硬的身影。
被无边的黑暗和寒冷。
迅速吞噬。
……彻骨的冷。
深入骨髓。
仿佛连灵魂都要冻结。
沈清焰感觉自己正沉向一片没有尽头的冰海。
意识模糊。
只有那点来自心口的灼烫。
像一颗倔强的种子。
在极致的寒冰深处。
顽强地搏动着。
一下。
又一下。
带来撕裂般的痛苦。
也带来……一丝微弱的牵引。
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是一瞬。
也许是永恒。
一股强大的求生欲。
混合着滔天的不甘与怨恨。
如同火山。
在她冻结的识海最深处。
轰然爆发!
不!
我不能死!
绝不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这肮脏的雪地里!
像条野狗!
被弃如敝履!
恨!
柳氏!
沈清芙!
沈弘!
还有这吃人的侯府!
每一个名字。
都像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进她麻木的神经。
带来尖锐的痛楚。
也激发出更强烈的恨火!
就在这恨意攀升到顶点的刹那!
心口那枚火焰纹玉佩!
仿佛感应到了主人濒死爆发的滔天恨意!
骤然!
爆发出难以想象的高温!
“嗤——”一声极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