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的开门声。
打破了听雪轩外死寂的风雪夜。
是那两个看守的粗使婆子。
提着昏黄的气死风灯。
裹着臃肿的棉袄。
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
“这差事真不是人干的……冻死老娘了……快走快走,交了差事好回去暖和暖和……”灯笼摇曳的光。
昏昏暗暗。
扫过跪在雪地里的身影。
其中一个三角眼的婆子。
用脚尖不耐烦地踢了踢沈清焰冻得僵硬的腿。
触感如同踢在石头上。
“喂!”
婆子粗嘎的声音响起。
带着浓重的睡意和厌烦。
“时辰到了!”
“还装什么死?”
“赶紧起来滚回你那狗窝去!”
“别在这儿挺尸碍眼!”
沈清焰毫无反应。
头深深垂着。
乌黑的发丝被雪水和汗水黏在苍白的脸颊和脖颈上。
盖住了那些被热茶烫出的、已经冻得发紫的红肿。
露出的半截下巴。
青白得没有一丝活气。
身体僵硬。
纹丝不动。
像一尊冰封的雕塑。
另一个塌鼻梁的婆子凑近了些。
借着灯笼昏惨惨的光。
仔细瞧了瞧。
脸色微微一变。
“刘家的……”她声音有些发颤。
扯了扯三角眼婆子的袖子。
“这……这丫头片子……该不会……”她咽了口唾沫。
“真冻死了吧?”
三角眼婆子闻言。
心头也是一跳。
但随即啐了一口。
给自己壮胆。
“呸!”
“哪有那么娇贵!”
“下贱胚子命硬着呢!”
话虽这么说。
她脸上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毕竟。
人是主母吩咐罚跪的。
可若真跪死在这冰天雪地里……侯爷再厌恶这个女儿。
那也是他的骨血。
万一迁怒下来……她们这些看守的奴才。
首当其冲。
三角眼婆子定了定神。
又重重推了沈清焰一把。
“少装死!”
“赶紧给老娘起来!”
沈清焰的身体。
被她这一推。
如同失去了支撑的冰柱。
僵硬地、直挺挺地。
朝着一旁厚厚的积雪。
倒了下去。
“噗”的一声闷响。
溅起一小片雪沫。
她蜷缩在冰冷的雪地上。
依旧保持着跪姿的僵硬。
一动不动。
只有心口。
那枚滚烫的玉佩。
隔着衣料。
传递着微弱却持续的热度。
塌鼻梁婆子吓得“哎哟”一声。
往后跳开一步。
手里的灯笼差点脱手。
“真……真不行了?”
三角眼婆子脸色也彻底变了。
她强作镇定。
蹲下身。
伸出粗糙冰冷、带着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