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她失去了意识。
沈清月流产了。
孩子没保住。
她在医院里醒来时,沈廷渊就守在床边。
短短几天,他像是老了十岁,两鬓斑白,满脸憔悴。
看到沈清月醒来,他沙哑地开口:“清月,公司……破产了。”
沈清月怔怔地看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滑落。
家没了,公司没了,孩子也没了。
她和沈廷渊,一夜之间,从云端跌入了泥潭。
这一切,都是因为温辞桉。
恨意,像藤蔓一样,在心里疯狂滋长。
可与恨意交织的,是更深的恐慌和悔恨。
温辞桉,你到底在哪里?
你出来!
你回来!
你回来骂我,打我,都可以!
求求你,别再躲着了……言溯的日子也不好过。
自从沈家出事后,他那些所谓的“朋友”,都对他避之不及。
他在宴会上羞辱温辞桉,教唆别人殴打他的事情,也被媒体扒了出来。
一时间,他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被学校开除,被房东赶了出来,流落街头。
他去找沈廷渊和沈清月,却被拒之门外。
那两个曾经把他当成心肝宝贝一样疼爱的人,如今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他?
他终于明白,他不过是他们用来牵制和利用温辞桉的一颗棋子。
如今温辞桉这棵大树倒了,他这只攀附在树上的藤,自然也就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一年后。
沈廷渊因为多项罪名成立,被判入狱二十年。
沈清月变卖了所有家产,才勉强还清了公司的债务。
她从一个众星捧月的富家千金,变成了一个需要为生计奔波的普通人。
她找了一份在餐厅端盘子的工作,每天累得筋疲力尽。
她再也没有买过昂贵的包包和衣服,再也没有参加过任何的派对和宴会。
她学会了精打细算,学会了向生活低头。
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想起温辞桉。
她常常会去他们以前经常去的地方,一坐就是一下午。
她幻想着,或许有一天,温辞桉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像以前一样,笑着对她说:“清月,我回来了。”
可她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温辞桉,始终没有再出现。
警方一直在寻找温辞桉的下落。
他们查遍了全国的监控,却没有发现任何他的踪迹。
他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大海,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有人说,他可能已经出国了。
也有人说,他可能找了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地生活。
还有人猜测,他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毕竟,他离开沈家时,腿上还带着伤。
一个身心俱疲、身无分文的人,能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活下去吗?
沈清月不敢想。
每当这个念头冒出来,她就觉得心如刀割。
三年后的一天,沈清月接到了警方的电话。
他们在邻市的一条河里,发现了一具无名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