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盛明月顾清和的女频言情小说《清和不等明月盛明月顾清和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盛明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99999元征集羞辱顾清和的创意,中选者附赠盛氏酒会邀请函。”盛明月的悬赏链接在名媛群里炸开时。我正在厨房给她冲蜂蜜水。手机屏幕亮起,好友发来截图:让盛小姐的“童养夫”当众学狗叫怎么样?我盯着聊天框上方“明月”的备注,手指悬停几秒,最终删掉了刚打好的“生日快乐”。早该习惯的。毕竟,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娶她。……收到好友发的截图时,我正站在盛明月别墅的外面。群里的消息还在疯狂刷新。要我说,直接让他把当年替明月顶包那事儿说出来呗。就那次酒驾撞了护栏,他非说是他开的,驾照都快吊销了。那算什么?明月心情不好把合作方给得罪了,他去道歉,差点被那老板灌到胃出血。啧啧,真是条好狗,明月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说到狗,不如让他当众学狗叫,或者在地上爬一...
《清和不等明月盛明月顾清和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99999元征集羞辱顾清和的创意,中选者附赠盛氏酒会邀请函。”
盛明月的悬赏链接在名媛群里炸开时。
我正在厨房给她冲蜂蜜水。
手机屏幕亮起,好友发来截图:让盛小姐的“童养夫”当众学狗叫怎么样?
我盯着聊天框上方“明月”的备注,手指悬停几秒,最终删掉了刚打好的“生日快乐”。
早该习惯的。
毕竟,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娶她。
……收到好友发的截图时,我正站在盛明月别墅的外面。
群里的消息还在疯狂刷新。
要我说,直接让他把当年替明月顶包那事儿说出来呗。
就那次酒驾撞了护栏,他非说是他开的,驾照都快吊销了。
那算什么?
明月心情不好把合作方给得罪了,他去道歉,差点被那老板灌到胃出血。
啧啧,真是条好狗,明月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说到狗,不如让他当众学狗叫,或者在地上爬一圈,保证劲爆!
哈哈哈,反正他脸皮够厚。
脸皮厚+1,不然怎么能在盛家赖这么多年?
这个好,我出二十万,看盛小姐的‘童养夫’学狗叫。
他们当作笑料一样提起我为盛明月收拾过的烂摊子。
桩桩件件,在她们嘴里,都成了我“攀附权贵”、“死缠烂打”的证据。
而盛明月呢?
她只淡淡回了一句:无聊。
语气带着惯有的不耐烦。
我关掉手机屏幕,不去理会。
习惯了。
从小到大,盛明月的恶作剧就没断过。
她把我锁在漆黑的杂物间,听着我害怕到发抖而哈哈大笑。
把我的作业本扔进水池,看着我沉默地捞起来而洋洋得意。
每一次,我都告诉自己,盛爷爷对我那么好,盛家收养了我,给了我一个家。
我应该懂事,应该包容。
可是,人心是肉长的。
再强大的心脏,也经不起日复一日的伤害。
我讽刺地看着手里拎着的礼盒。
里面是前段时间,我折腾了很久,才请到一位隐退的设计师,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枚胸针。
造型是明月花,用碎钻镶嵌着她名字的缩写:S·M·Y。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
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喧嚣的人声扑面而来。
盛明月被一群姐妹簇拥在中间,个个脸上都带着看好戏的笑。
许哲亲昵地靠在她身边。
“月姐,说真的,顾清和从小跟在你屁股后面,鞍前马后的,最后还不是得娶你。”
“跑不掉的,认命吧盛大小姐。”
哄笑声此起彼伏。
有人发现了我,立刻高声喊道:“说曹操曹操到,月姐,你的童养夫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盛明月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时,那点笑意瞬间消失,化为毫不掩饰的厌烦。
有人夸张地叫起来:“清和哥哥,今天又给月姐带了什么惊喜啊?”
“看那盒子,挺高级啊,啧啧,下了血本了。”
他们上下打量我,眼神轻佻。
“穿得这么素净,是没钱买衣服了,还是故意装清高给月姐看?”
我没理会他们,径直走向盛明月。
把礼盒递到她面前。
“盛明月。”
我开口,声音尽量平稳。
“生日快乐。”
她没接,甚至没看我一眼,只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任由许哲给她剥葡萄。
我看着她,心一点点沉下去。
手还举在半空,拿着那个精致的礼盒。
像是捧着一颗无人问津的真心,愚蠢又可笑。
许哲轻笑着瞥了我一眼:“哎呀,清和哥来了?
明月你看,清和哥给你带礼物了呢。”
他伸手去拿那个礼盒,装作没拿稳,礼盒滚落在地上。
露出盒子里那枚闪闪发光的明月花胸针。
有人认出了那设计师的风格和印记。
“这不是……是那位大师的手笔?
听说他已经封山了啊。”
“顾清和怎么弄到的?”
“这得花不少钱吧?
他哪来的钱?
不会是……”后面的话,他没说,但那暧昧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盛明月的脸色更沉了。
她端起手边的的一杯红酒,朝着我的脸泼了过来。
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头发流下,我的大脑嗡嗡作响。
周围爆发出哄堂大笑。
盛明月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顾清和,想让我戴着这个嫁给你啊?”
她嗤笑一声,“别痴心妄想了!”
“你不过是我盛家养的一条狗。”
每一个字,都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许哲走上前来,假惺惺地递给我一张纸巾。
“清和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的声音温和,眼神里却藏着得意的笑。
“明月也是,脾气太急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有接纸巾,也没有像他们期待的那样暴怒或失态。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这个我从小跟在身后,叫了十几年“明月”的女孩。
缓缓地,扯出了一个极淡的笑容。
我说:“盛明月。”
“谢谢你。”
“让我没有负担感了。”
我的报恩,也该结束了。
盛明月回来时,我正看着手机相册里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两个少女。
“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她瞥了一眼我来不及收起的手机屏幕,嗤笑一声。
“看到我发的悬赏,生气了?”
她走近几步,眼神里满是戏谑。
“顾清和,收起你那副故作清高的样子,我看着恶心。”
我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平静无波。
“没有。”
“没有?”
她挑眉,显然不信,“那你这副死气沉沉的表情是给谁看?”
我确实父母双亡。
盛明月说出口的话,总是能轻易刺伤人。
我懒得解释,转身想走。
她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不让我走。
“你怎么还没给我发生日祝福,往年不都是卡零点的。”
盛明月语气不自然地问。
从小到大,无论她对我多坏,我都会雷打不动在零点送上祝福。
但今年,我沉默了。
“就是不想发了,反正你也不会在意。”
盛明月厉声开口:“顾清和,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在不在意你都得发,童养夫还得我来教你怎么做?”
她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带着浓重的酒味和香水味。
我用力挣开她的手,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
不想吵架,也不想辩解。
反正她不会信,只会觉得我在耍心机。
我径直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靠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到地上。
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发闷地疼。
盛明月不知道的是,我看的不是她,也没想过要成为她的丈夫。
几天后,是一场重要的慈善晚宴。
盛氏集团是主要赞助商之一,我需要代表盛氏上台做演讲。
我知道,这是盛爷爷在给我铺路。
然而,这在盛明月眼里,无疑又是我在妄图上位。
轮到我上台时,手里拿着的是一份完全陌生的稿子。
许哲站在不远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我心下了然。
台下数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
可我没有如许哲的愿。
清晰流利地,背出了原本准备好的那份演讲稿。
台下响起掌声。
没有人注意到,我垂在身侧的手,一直在颤抖。
强撑着走下台,我几乎是踉跄着冲进了后台的休息室。
我颤抖着从西装外套的内侧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药瓶,倒出两粒白色的药片,没有水,就那样干咽了下去。
这是镇定药物。
是盛知夏,盛明月的姐姐,她为我准备的。
她说,如果觉得撑不住了,就吃两片。
那年,我八岁。
盛明月为了捉弄我,把我锁进了老宅后院那个废弃的杂物间。
里面漆黑一片,堆满了杂物,散发着霉味。
我拼命拍门,没有人回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我放弃了呼喊,蜷缩在角落里绝望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一道光照了进来。
是盛知夏牵着我出来,轻声安慰我。
从那天起,我就患上了幽闭恐惧症和焦虑症。
害怕黑暗,害怕密闭的空间。
情绪激动或者压力过大时,就会控制不住地发抖,呼吸困难。
也是从那天起,我的心里,悄悄住进了一个叫盛知夏的女孩。
那束光,照亮了我晦暗的童年。
镜子里,我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我用水拍了拍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推开休息室的门,迎面就撞上了盛明月。
她大概是来找我的。
看到我这副样子,她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你……”她刚开口,许哲就跟了上来,殷勤地站在她身边。
“明月,你看他,装得多像啊。”
许哲撇撇嘴,语气刻薄。
“我看他就是故意做给你看的,想博取你的同情。”
盛明月的担忧瞬间消失殆尽,化为愤怒。
“顾清和,你这些恶心的把戏还要玩几次。”
说完,她挽着许哲,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
是啊,这才是那个骄纵的盛明月。
在她眼里,我所有的痛苦和挣扎,都不过是处心积虑的表演。
盛家老宅的书房里,檀香袅袅。
盛爷爷坐在书桌后,慈爱地看着我。
“清和,你真的想好了?”
我点了点头,语气坚定:“爷爷,我的结婚对象,只会是盛知夏。”
盛爷爷叹了口气。
“孩子们的事情,我老头子不掺和。”
“过几天就是我的寿宴,到时候我会宣布你和知夏联姻。”
他放下茶壶,握住我的手,轻轻拍了拍。
“只要你幸福就好。”
“不管怎样,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盛明月站在门外,脸色阴沉。
她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但她只听到了盛爷爷最后那句“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我是在求爷爷,逼她嫁给我。
盛爷爷寿宴这天,整个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齐了。
我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跟在盛爷爷身边,帮他招待客人。
许哲穿着一身骚包的粉色西装,在看到我时,眼中满是嫉妒。
宴会进行到一半,一杯红酒“不小心”从我面前泼过。
我下意识地侧身躲开,但浅色的西装上还是染上了一大片刺眼的红色污渍。
我转头看向许哲,他眼底藏着得意的笑。
周围一片低低的议论声。
盛明月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这时,一件带着淡淡栀子花香的女士外套,轻轻披在了我的肩上,正好遮住了污渍。
我惊讶地回头,对上一双温柔如水的眼眸。
是盛知夏。
她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
“先披着。”
她的声音温和而沉静。
“谢谢知夏姐。”
我脸有些发烫。
盛知夏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许哲时,带着一丝清冷的警告。
许哲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盛明月看到盛知夏为我解围,脸色变得难看。
尤其是当她看到盛知夏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脸色更是阴沉到了极点。
寿宴的高潮,老爷子精神矍铄地站在台上,笑容满面。
“今天,借着我的寿宴,我要宣布一件喜事。”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
“我们盛家,很快就要办喜事了。”
盛爷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我。
包括站在不远处的盛明月。
盛明月脸上带着嘲讽的冷笑。
她看向我,眼神仿佛在说:顾清和,你果然还是这么不知廉耻。
她大概以为,爷爷是被我求得没办法,才当众宣布我和她的婚事。
盛知夏走到我身边,低声道:“走吧,我带你去换衣服。”
我点了点头,跟着她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刚走没几步,手臂突然被一股大力攥住。
盛明月死死地盯着盛知夏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眼中满是怒火。
“姐,你要带他去哪?”
盛知夏的目光平静地落在盛明月脸上。
“明月,放手。”
盛明月像是被刺激到了,抓得更紧了。
“他是我未来的丈夫,你要带他去哪里鬼混?”
“盛明月。”
盛知夏的声音沉了下来。
“清和要娶的人,是我。”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盛明月耳边炸开。
所有人都惊呆了。
尤其是盛明月。
“不可能!”
她几乎是失控地吼了出来,“姐,你胡说什么?”
“顾清和明明……”她想说“明明喜欢的是我”,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因为她知道,我从未亲口承认过。
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以及她身边的朋友理所当然地认为,我非她不娶。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别闹了顾清和,为了气我,你现在都联合爷爷和我姐一起演戏了。”
“只要你别闹,我会给你盛家女婿的名号。”
我看着她几近崩溃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盛明月,我要娶的人,从来都不是你。”
“这不正是你一直希望的吗?”
“你不是一直觉得我烦,觉得我碍眼。”
“现在好了,我不会再管你了,你可以彻底自由了。”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眼神空洞地看着我,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盛知夏挡在我身前,隔绝了那些探究的目光。
“我们走吧。”
她带着我,穿过人群,离开了。
身后,盛明月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那天晚上,盛明月没有回家。
她去了酒吧,喝得酩酊大醉。
凌晨时分,她跌跌撞撞地回到空无一人的别墅。
习惯性地喊了一声:“顾清和,给我倒杯水。”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
她烦躁地踢了一脚鞋柜,踉跄着走进客厅。
客厅没有开灯,她摸索着打开灯,刺眼的光线让她眯起了眼睛。
桌子上没有像往常一样准备好的蜂蜜水和温水。
沙发上没有那个安静地等她回来,即使睡着了也眉头紧锁的人。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和失落,将她淹没。
盛明月跌坐在沙发上,目光茫然地扫过四周。
茶几上,放着一本相册。
是顾清和的。
她记得,他总喜欢一个人捧着这本相册,一看就是很久。
以前她以为,他是看着相册里她的照片,在独自痴迷。
她拿起相册,翻开。
第一页,就是那张她嗤之以鼻的合照。
十岁的顾清和,站在中间,笑容腼腆。
她站在他左边,一脸不耐烦。
而盛知夏,站在稍远的栀子花树下,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
她快速地往后翻。
几乎每一页,都有她的照片。
意气风发的少女,骄纵明艳的千金。
但也几乎每一页,她的照片旁边,都紧挨着一张盛知夏的照片。
或是偷拍的侧脸,或是无意间捕捉到的背影。
有些照片,甚至只有盛知夏一个人。
盛明月的手指,停留在最后一页。
那是她大学毕业典礼的照片。
她穿着学士服,被一群朋友簇拥着,脸上是一贯的骄傲。
照片的角落里,是匆匆赶来参加她毕业典礼的顾清和。
他站在人群外,手里拿着一束花,踮着脚尖,目光却越过她,望向了她身后不远处,那个穿着长裙、温婉沉静的身影。
盛知夏。
原来,他看的从来都不是她。
他小心翼翼珍藏的,从来都不是关于她的记忆。
原来,顾清和喜欢的,从来都不是自己。
霎时间,失落和荒诞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窒息。
盛明月只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她远去。
或者说,这件很重要的东西,从来不属于她……
我决定搬去和盛知夏一起住。
虽然婚期还没定,但我想尽快离开那个充满了盛明月气息的别墅。
我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很不巧,碰到了盛明月。
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下有浓重的青黑,妆容也有些花,身上的裙子也皱巴巴的。
完全没有了往日那个骄傲明艳、高高在上的盛家大小姐模样。
她看到我拖着行李箱下楼,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迫不及待要搬过去,和盛知夏同居了?”
语气里带着嘲讽,却苍白无力。
我懒得理她,拖着箱子继续往外走。
她却几步上前,拦在了我面前。
“顾清和,你别走。”
我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她。
“盛明月,让开。”
她固执地挡着路,眼眶微微泛红,“清和,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是我混蛋。”
“我其实是爱你的……”她说出这句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爱?
我只觉得可笑。
“盛明月,你不是爱我。”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你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习惯了我的付出,习惯了有一个人可以让你肆无忌惮地伤害,却永远不会离开。”
“你失去的不是爱人,只是一个忍受你、迁就你、无条件包容你的傻子。”
我的话剖开了她一直以来不愿承认的真相。
她脸色很难看,随即又涌上一股恼羞成怒的红。
“顾清和,你是不是早就和我姐勾搭在一起了?”
“你这些年对我好,就是为了接近我姐?”
她的质问荒谬又可笑。
我用力甩开她的手,冷冷地看着她:“盛明月,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我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你,一次都没有。”
“我对你好,是因为盛爷爷的嘱托,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把你当妹妹。”
“这些话,我以前跟你说过,但你从来不听,只当我是欲擒故纵。”
盛明月被我的话噎住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大概从未想过,这个一直被她呼来喝去的顾清和,心里竟然没有她。
巨大的失落感和被欺骗的愤怒,让她口不择言。
“呵,当妹妹?”
她冷笑,“我看你就是卑鄙,喜欢我姐,还偏偏要在我身边晃悠这么多年。”
“你和我姐一个虚伪,一个下作!”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但我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感到疼痛了。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如此。
我绕过她,继续往外走。
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我返回卧室。
当我打开装钢笔的首饰盒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那支钢笔,是盛知夏在我十八岁成人礼时送给我的礼物。
笔帽上刻着一朵小小的栀子花。
我一直把它当作最宝贵的东西。
现在,它不见了。
我猛地转身,冲出房间,对着客厅里的盛明月厉声质问:“我的栀子花钢笔呢?”
盛明月被我吓了一跳,皱着眉:“什么钢笔?”
“就是我常用的那支,笔帽上刻着栀子花的。”
我的声音因为焦急而有些发颤。
她想了想才恍然大悟似的,语气随意,满不在乎,“哦,你说那个啊,不知道放哪儿了。”
“是不是你拿了?”
我死死盯着她。
“我拿那玩意儿干嘛?”
她嗤笑一声,“那东西看起来就不贵,我会给你买个更贵更好的,限量款、联名款,随你挑。”
“我不要别的,我就要那一支。”
我的情绪有些失控,“你告诉我,是不是许哲来过这里?”
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谁会动我的东西。
盛明月的表情僵住了。
她眼神闪烁,避开了我的目光。
看到她这副样子,我什么都明白了。
我直接开车去了许哲的公司。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正和几个同事谈笑风生,看到我一点也不意外。
反而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
“哟,这不是未来的盛家大女婿吗?
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我的钢笔呢?”
我开门见山,冷冷地问。
“什么钢笔?”
他故作惊讶地挑眉,随即轻飘飘丢下一句:“哦,你说那个刻着花的啊?”
“我扔了。”
“扔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啊。”
他拿起桌面上的雪茄剪,慢条斯理地修剪着雪茄:“那种不值钱的小玩意儿,留着干嘛?
占地方。”
一股怒火直冲头顶,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他凭什么?!
我扬手就给了他一拳。
许哲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敢打你?”
我气得浑身发抖。
“那支钢笔对有多重要你知道吗?
那是知夏姐送给我的!”
提到盛知夏,许哲像是被踩到了痛处,对我怒吼。
“凭什么?
凭什么你可以得到那支钢笔?
凭什么你可以得到盛知夏的爱?!”
“我认识她比你早,我们两家是世交,长辈们早就开玩笑说过要给我们订娃娃亲。”
“可只有我当真了,我从小就喜欢她。”
“为了她,我努力学习,学她喜欢的商业管理,看她喜欢的书。”
“我以为她也是喜欢我的。”
许哲的眼神复杂,陷入了回忆。
“有一次,我去盛家玩,无意间看到她在画设计图。”
“画的是一支钢笔,我以为她是要送给我的,因为她身边没有别的朋友。”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不甘和委屈。
“可是后来我在你的书桌上,看到了那支钢笔。”
“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她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顾清和,是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
“凭什么?
你不过是盛家收养的一个孤儿,凭什么可以得到她的青睐?!”
所以,他才一直针对我,挑拨我和盛明月的关系。
一切,都源于他的嫉妒。
许哲喃喃自语着,眼神空洞地看向窗外。
这场无人知晓的、早已腐烂的暗恋,终究只有他一个人入了戏。
我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
只觉得可悲,又可怜。
离开许哲的公司,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盛知夏喜欢我?
我需要一个答案。
几乎是凭着本能,我开车来到了盛知夏的公寓楼下。
我有她公寓的备用钥匙,是她之前给我的,说是方便我随时过来。
打开门,公寓里很安静。
她应该还在公司。
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种书籍,从经济管理到文学历史,涉猎广泛。
我的目光落在其中一本泛黄的《百年孤独》上。
我知道,这是盛知夏最喜欢的一本书,她反复看过很多遍。
鬼使神差地,我伸手拿下了那本书。
几张纸片从书页中滑落出来,散落在地上。
我弯腰捡起,那是一沓机票。
从南城到北城的往返机票。
日期开始于四年前,几乎每个月都有那么一两张。
四年前,那正是我在北城读大学的时间。
我的心猛地一颤。
除了机票,还有一张照片。
是我大学时期参加辩论比赛时的照片。
照片上的我,穿着白色的衬衫,站在聚光灯下,意气风发。
而这张照片的拍摄角度,很明显是在观众席的最后一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我拿着照片和机票,手指微微颤抖。
原来,那些我独自一人在北城求学的日子,她一直都在。
她会偷偷地飞过来看我,看我的比赛,看我的演出,然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她默默地守护着我,用她自己的方式,参与着我的人生。
眼眶毫无预兆地湿润了。
不是悲伤,是难以言喻的喜悦。
原来,我那场长达十年的卑微的暗恋,并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就在这时,门开了。
盛知夏回来了。
看到我坐在地上,手里拿着机票和照片,眼眶泛红,她愣住了。
随即,她快步走过来,紧张地蹲下身。
“清和,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她伸手想拂去我眼角的湿润,语气里满是担忧。
我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只是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她。
盛知夏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轻轻地回抱住我。
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背,无声地安抚着。
她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机票和照片,瞬间明白了。
她没有解释,只是抱着我,任由我在她怀里宣泄着积压了多年的情绪。
良久 ,我才抬起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为什么……不告诉我?”
盛知夏抬手,用指腹温柔地拭去我脸上的痕迹。
“告诉你什么?”
她嗓音温润,眼神闪躲,耳尖的一抹红却骗不了人。
“告诉我你来看过我。”
“告诉我你也喜欢我。”
盛知夏垂了垂眸,才目光灼灼与我对视:“因为,时候还没到。”
“我在等你,等你真正看清楚自己的心,不再把目光放在别人身上。”
她的声音里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现在,等到了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问。
“嗯。”
她点点头,目光里似是有星光闪耀,“等到了。”
她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我的额头。
风吹动窗帘,栀子花的香气飘入房间。
在那之后,我和盛知夏的感情迅速升温。
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顾虑,我们之间的相处变得无比自然和甜蜜。
她不再是那个遥不可及、清冷温柔的姐姐,而是我的爱人,盛知夏。
她会记得我的所有喜好。
知道我不吃辣,每次点外卖都会特意备注。
知道我喜欢看纪录片,会提前下载好,周末陪我窝在沙发里一起看。
知道我睡眠浅,会在卧室里放上助眠的香薰,确保我能安稳入睡。
她不像盛明月那样张扬霸道,她的爱是细水长流,润物无声。
她从不会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话,总是尊重我的意见。
她会认真听我分享工作中的烦恼,给出中肯的建议。
她会在我加班晚归时,提前煮好热腾腾的宵夜等我。
她会在我生病时,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甚至笨拙地学着煲汤。
和她在一起,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被珍视和被呵护。
我们会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手牵手去逛超市,为晚餐吃什么而争论。
她会陪我去植物园,看我喜欢的各种树木,然后一起讨论家里的阳台该种些什么。
我们也会有争吵,但每次都是她先妥协。
她会轻轻抱住我,在我耳边低语:“好了,不气了,是我不好。”
她的温柔,总能轻易化解我所有的固执。
周末,我们会一起回盛家老宅看望盛爷爷。
老爷子看到我们感情这么好,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地催我们赶紧把婚事办了。
盛知夏总是笑着应和,然后偷偷握紧我的手。
我知道,她在等我,等我完全准备好。
……盛明月依然没有放弃。
她会以各种理由出现在我面前,试图挽回。
送跑车、送名表、道歉、忏悔……用尽了她所能想到的所有方式。
甚至有一次,她喝醉了酒,跑到盛知夏公寓楼下大喊我的名字,引来了不少邻居围观。
是盛知夏下去处理的,我不知道她们姐妹俩说了什么。
只知道从那以后,盛明月消停了一段时间。
但没过多久,她又来了。
这天,我在公司楼下,又被她堵住了。
她看起来比之前更瘦了,满脸不甘。
“清和,我们谈谈好不好?”
“没什么好谈的。”
我绕开她想走。
“顾清和。”
她抓住我的胳膊,“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哪怕只有一点点?”
她不确定地问出,大概也觉得这个问题很荒唐。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
“我爱的人,始终只有一个。”
“是盛知夏。”
我顿了顿,看着她苍白的脸,决定把话彻底说开。
“盛明月,你还记得我十岁那年,老宅那场大火吗?”
我轻声问。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有愧疚闪过。
“那场火,是你玩火柴不小心引起的,对不对?”
她眼神迟疑了一秒,却没有反驳。
“当时你吓坏了,躲在储藏室里不敢出来。”
“是我不顾危险,冲进去把你拉了出来。”
“我的手,就是在那时候被掉下来的木梁砸伤的。”
我抬起右手,露出手背上那道至今仍清晰可见的疤痕。
“医生说,这道疤痕是永久性的,无法消除。”
盛明月双眼猩红,死死地盯着那道疤痕,双手也因用力而指节泛白。
“我猜,从那个时候起,你就开始讨厌我了吧?”
“因为看到我,就会让你想起那场火,想起你的懦弱。”
“巨大的愧疚感让你不敢面对我,但你又是骄纵惯了的盛家大小姐,学不会低头道歉。”
“所以,你只能用一次次的伤害和漠视,来掩盖你的心虚,来引起我的注意。”
“你以为这样,就能减轻你心里的负罪感,就能证明你不在乎。”
“可惜,你错了。”
“你所有的行为,都只是把你我推得越来越远。”
盛明月怔怔地看着我,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我,也第一次真正看清了她自己。
我将袖子缓缓放下,遮住那道已经成为我一部分的疤痕。
“你看。”
我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医生说无法去除的伤疤,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慢慢变淡,甚至习惯它的存在。”
“就像我们之间,总会结束的。”
“盛明月,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有些疤痕终会愈合,有些执念终该放下。
盛明月失魂落魄地看着我,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终,她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落寞地离开了。
这一次,她没有再回头。
她的背影,消失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也彻底消失在了我的生命里。
那天晚上,我和盛知夏坐在公寓的露台上。
不远处,传来栀子花淡淡的香气。
“知夏,其实,我也有一个秘密。”
我靠在她肩上,轻声开口。
她侧过头,温柔地看着我,等着我继续说。
栀子花树下,光影斑驳。
我仿佛又看到了十年前,那个站在树下,目光温柔的少女。
我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轻轻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我的秘密就是。”
“我自始至终,想娶的人,都是你。”
迟了十年的喜欢,终于说出口。
风声作响,吹动了树叶,也吹开悸动。
两颗心脏,在漫长的岁月里,穿过荆棘丛生的时光。
依然在为彼此,而有力地鼓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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