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如此荒唐之事?
简直丢尽了我孟家的脸面!”
孟子姝垂眸,依礼深深福下:“父亲息怒。
子姝有失察之责,请父亲责罚。”
姿态恭顺,挑不出错处,却像一尊精心雕琢的玉人,透着拒人千里的凉意。
恰在此时,一道挺拔的身影踏入偏厅,带着战场归来的凛冽气息。
姜淮景身着常服,步履沉稳,目光扫过厅内对峙的父女,最终落在孟承恩身上。
“岳父大人。”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甫一开口,便压下了孟承恩的怒火,“此事,怪不得子姝。”
孟承恩见正主来了,立刻起身拱手,语气虽缓和了些,但不满依旧:“侯爷!
下官并非不明事理,侯爷平安归来,乃天佑我朝。
我托大承这声岳父,只是……这韩氏女之事,侯爷处置得是否过于仓促?”
“平妻之位,非同小可!
子姝乃圣上亲口嘉许的‘节烈可风’,更是我孟家嫡女,如今这般,置她于何地?
置我孟家颜面于何地?
岂非让天下人耻笑我孟家无能,连女儿的正室之位都保不住?”
姜淮景走到主位坐下,示意孟承恩也坐。
他看了一眼依旧保持着行礼姿势、低眉顺眼的孟子姝,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岳父大人言重了。”
姜淮景的声音很平稳,却带着战场统帅特有的决断,“桢臻于我,恩重如山。
若非她,我姜淮景早已埋骨他乡,尸骨无存。
救命之恩,倾力相助之情,无以为报。
与她拜天地,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她便是我的平妻,此事已定,绝无更改。”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孟承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至于子姝,她依旧是镇国候府的夫人,主持中馈。
我与桢臻,亦会敬重于她。”
“可是侯爷!”
孟承恩急了,“这不合礼法!
自古嫡庶有别,平妻之说,本就易生事端!
子姝她……父亲。”
孟子姝终于直起身,打断了孟承恩的话。
她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仿佛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侯爷既已决断,自有侯爷的道理。
妾身明白自己的本分,会恪守妇道,与……韩妹妹和睦相处,侍奉侯爷与老夫人。”
她的话语得体周全,挑不出半分错漏,却像一潭死水,激不起任何涟漪。
孟承恩被她这平静到近乎麻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