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如当初我在广播站见到他的那一刻。
阳光,音乐和好嗓音的少年,化成我那一刻的怦然心动。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
10江鹤年近来老往医院跑,他有时不进来,就在门口站一会儿。
他会在楼下放风筝,刚好飞过我的窗户,一次又一次,乐此不疲。
我本来是喜欢这艳丽的风筝的,但后来知道是他放的之后,我就没再去看了。
路舟偶尔也会过来,如果他们俩碰上的话,绝对少不了一顿针锋相对。
我其实不知道路舟怎么就成了我在高中唯一的朋友了。
以前……我也是有很多朋友的,但现在,只有路舟一个了。
还好……还有一个朋友。
我咳血的频率越来越频繁,身体感觉虚弱得像纸片一样,禁不起磋磨。
江鹤年又来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路昭昭,你好点了吗?”
“不好。”
简短的对话后,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我想开口赶他走,却呕出一口血。
江鹤年忙过来用纸巾帮我拭去嘴边的血,我想推开他,想叫他滚,血却越吐越多。
我用手捂住嘴巴,血从指缝渗出。
江鹤年慌了神,疯了一般的按铃,大喊。
“医生!
医生!”
他手忙脚乱,不停抽纸递给我,搞得他的手上也血迹斑斑。
他红着眼眶,略微沙哑的声音带着轻颤。
“路昭昭,你不能死……我求求你,活下来。”
是我不想活嘛?
我也很想活下来啊,我想考大学,我想赚钱好好供养爷爷奶奶,我才十七岁,我想活啊。
11再度醒来,是熟悉的感觉,我还活着。
我身边却多了一个床位,奶奶哭着骂道。
“你赚钱做什么不好?
你为什么去卖血啊!”
“老头子,没了你,我和小宝怎么活啊!”
一向身体康健的爷爷躺在病床上,气息奄奄。
“你小声点,别让小宝听见了。”
奶奶不再骂了,只是抽泣。
我闭上了眼睛,泪水却打湿了枕套。
原来是去卖血挣钱了,怪不得爷爷总是不在,怪不得老说觉得头晕。
麻绳专挑细处断,苦难降临在苦难。
我突然就不想活了,早一点和晚一点有什么区别呢?
那天晚上,我听到医生叹了口气,语气抱歉。
“路昭昭家属,这种情况在没有找到匹配骨髓的情况下,还能活三到六个月。”
我听见扑通一声,医生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