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们的公司濒临破产,是我,瞒着所有人,卖掉了我爷爷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一块百达翡丽的古董怀表。
我用那笔钱,堵上了公司的窟窿,让她有机会东山再起。
而如今,她说,三年前遇见的光,是季扬。
我以为自己会像过去那半年一样,愤怒地砸碎手机,歇斯底里地冲出门去找她质问。
我会把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烂,然后蜷缩在废墟里,像一头受伤的困兽,低声哀嚎。
但这一次,我没有。
我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些密密麻麻的祝福评论,像一行行冰冷的代码,从我眼前流过,却再也激不起我心中一丝波澜。
有什么东西,好像从我的灵魂里被硬生生抽走了。
我惊愕地发现。
我对黎蔚的背叛,竟然感觉不到了。
执念是在一瞬间升起的,放手,也是。
于是,便有了开头的那通电话。
4.黎蔚的消息很快发了过来。
在满屏红色的感叹号前方,那条白色的消息框显得格外刺眼。
看来,她终于把我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黎蔚让我明天去我们之前住的房子,她的律师会带着文件过去。
双方确认无误后,就可以签字,然后等待离婚冷静期的结束。
“好。”
第二天,我按时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家”。
自从半年前黎蔚搬走,我就再也没回来过。
打开门,一股尘封的霉味扑面而来。
客厅的沙发上,随意丢着几个不属于我的游戏手柄。
我曾经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限定版的手办模型。
我知道,这些都是季扬的东西。
接待我的,是黎蔚的律师,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
他看到我,公式化地点了点头。
“顾先生,请坐,黎总马上就到。”
他指了指沙发。
我没有坐,只是站在原地。
这个曾经由我亲手布置的家,如今处处都是另一个男人的痕g迹,让我感到窒息。
我等了很久。
久到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走过了一整个大格。
黎蔚还是没有出现。
“不好意思,黎总大概什么时候到?”
我终于忍不住,问向那个始终低头看文件的律师。
律师头也不抬:“黎总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可能要晚一点。”
我皱了皱眉,正想说些什么。
律师的手机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