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我解释,“你姐姐啊…真是个…特别的人。
手术前一夜,她一个人在供体休息室里待了很久很久。
我半夜查房路过,听到里面有…很奇怪的声音,像是…在撕什么东西,又像是在哭?
很小声,压抑着的那种…我有点担心,就敲门进去看看…”护士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丝回忆的凝重:“她就坐在床边,地上…地上全是碎纸片!
厚厚的一层!
她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本像是旧日记本的东西,封面都发黄了,边角都磨破了…看到我进去,她猛地抬起头,那眼神…”护士似乎心有余悸地停顿了一下,“…吓了我一跳,又红又肿,像是哭过很久,但里面又像烧着火,特别…吓人。
她看到是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手里那本破本子往旁边一扔,然后当着我的面,就开始撕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碎纸片,撕得特别用力,特别碎…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烧了干净’、‘都过去了’…”护士说着,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困惑和同情:“我当时觉得她情绪太不稳定了,想劝劝,又不敢多问。
后来她撕累了,就那么呆呆地坐着,看着地上那堆碎纸片,眼神空空的,像是魂儿都没了。
再后来,她就让我出去了…哦对了!”
护士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她护士服的口袋里小心地掏出了一样东西。
“我后来收拾那个房间的时候,在垃圾桶最上面,发现了这个。”
她递过来的,是一张边缘被撕得参差不齐、明显是从某个本子上强行扯下来的泛黄纸页。
纸页皱巴巴的,上面布满了凌乱深刻的折痕,似乎曾经被人紧紧攥在手心揉搓过无数次。
纸页的一角,还有一小块焦黑的痕迹,像是被火苗燎了一下,又迅速熄灭了。
“我看上面有字,像是日记,而且…好像提到了你?”
护士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张饱经摧残的纸页轻轻放在了我盖着的被子上,“我想…也许你该看看?
毕竟…是你姐姐的东西。”
护士做完这一切,又轻声叮嘱了我几句注意休息,便悄悄地离开了病房。
爸妈还在沉睡着,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病房里只剩下我粗重艰难的呼吸声和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
我颤抖着,用尽全身仅存的一丝力气,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