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警员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手电光束颤抖着指向三号放映厅洞开的门。
惨绿的光线混合着从放映窗口泄露出的、极其微弱的光柱,勉强照亮了影厅中央。
不是坐在观众席上。
是坐在放映厅正中央、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守夜人孙师傅。
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身体以一种极其僵硬的姿态“坐”在那里,后背挺得笔直,像一尊被硬生生按在地上的劣质雕塑。
头颅微微仰起,对着前方巨大的、空白的银幕。
银幕上反射着微光,映出他脸上最骇人的景象——他的眼皮,被一种极其纤细的、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银线,密密麻麻地缝合了起来!
针脚细密得如同某种精密的电子焊接,将上下眼睑严丝合缝地钉死在一起!
没有血迹渗出。
只有一种冰冷的、绝对的封闭。
“老孙?”
老张的声音嘶哑地响起,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疑。
他往前迈了一步,脚步在粘腻的地毯上拖沓出刺耳的声音。
那股臭氧和焦糊的气味更浓了。
源头就在那具僵坐的尸体上。
陈默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孙师傅被银线缝合的眼皮上,又缓缓移向他的太阳穴两侧。
灯光昏暗,但似乎……那里各贴着一小块肤色、近乎透明的圆形贴片?
“太阳穴……”他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我走上前,强忍着那股直冲大脑的诡异感,蹲下身。
橡胶手套触碰到孙师傅冰冷僵硬的皮肤。
我小心地避开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缝合线,拨开他太阳穴附近稀疏的灰白头发。
两块直径约一厘米的、极其轻薄透明的电极贴片,赫然贴在他的双侧太阳穴上!
贴片中心有一个微小的金属触点。
那位置,精准地对应着大脑颞叶的区域。
“电极贴片?”
陈默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像是在确认一个可怕的科技猜想,“接收……脑电波?”
老张猛地凑近,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两块小小的贴片,鼻翼翕张着,仿佛在嗅闻无形的信号。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搞什么鬼名堂?
给死人测脑波?”
初步勘验结束。
现场同样干净得诡异。
除了那骇人的缝合眼皮、太阳穴的电极贴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