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人偷偷拿我的玩具扔掉。”
我一把抱住他。
在我们走向马路的时候,我回头望了一眼法院门口——那里站着婆婆和老公。
他脸色苍白,像是刚从梦中醒来。
他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婆婆的表情一如既往倨傲,她拎着那只熟悉的黑色手提包,站得笔直,仿佛即使输了,也绝不低头。
我没有上前,他们也没有靠近。
我明白,我们之间已经没有需要再争的东西了。
不是因为我赢了,而是因为——我终于不需要他们承认我的价值,来证明我存在的意义。
回到出租屋,我把判决书收进书柜,锁进抽屉。
厨房里飘着饭香,我煎了鸡腿、炒了孩子爱吃的胡萝卜土豆丁,还煮了碗紫菜蛋花汤。
吃饭时,他问:“妈妈,以后我们能一直住在这里吗?”
我点头:“只要你喜欢。”
“那你以后还会让别人骂你吗?”
我想了想,认真地说:“不会了。
因为妈妈现在学会了怎么保护自己。”
他放下筷子,笑眯眯地看着我:“我也会保护妈妈的。”
夜里,他睡着后,我坐在窗前刷手机。
社交平台上,那条我发的朋友圈被一个公益机构转发了,下面一串评论,有人说:“她真的太勇敢了。”
也有人问:“她是不是太激烈了点?
一个家毕竟不是战场。”
我没有回复。
我只是默默保存了一条私信——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发来的。
“我跟你一样,也被婆婆控制了六年,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走出来。
但看见你,我好像知道了答案。”
那一刻,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我这一场挣扎,不只是为了我和我的孩子。
是为了让很多沉默的女人,看到另一条路的可能。
六月的夜风吹进窗台,我的手机忽然又响了一声。
是老公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孩子生日我能不能见一面?”
我想了想,只回复了一个字:“可以。”
但我没有再说更多。
他不再是那个有权对我做决定的人。
他只是我孩子的父亲,仅此而已。
这一夜我睡得很沉,梦里没有争吵,没有冷眼,没有那个充满刺耳噪音的厨房。
梦里只有我和孩子,我们在沙滩上搭房子,用贝壳做窗户,用树叶做门牌。
他不停喊着:“妈妈,我们这是新家,新家没有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