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勺子轻轻放下,平静地说:“你头炸,是因为你从来没想过站在谁的一边。”
他抬头看我,第一次,脸上有了些愠色:“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抱起孩子,拿上包,“等你想明白了,再说。”
我们走出门时,婆婆还在屋里怒气冲冲地嚷:“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跑去社区、找律师,以为背着我搞这些就能赢?
告诉你,我没你想得那么好对付!”
我没回头,孩子小手紧紧拽着我衣角,眼里写满了不安。
那天我带孩子去了民政局,提交了监护权变更申请材料,又到法院备案了取证证据。
律师跟我确认流程时语气格外认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从今天起,你就是在和整个‘家庭结构’作对了。
婆婆会撕破脸,丈夫会动摇,周围人也许都觉得你不孝不懂事。
但你要记住,你不是为了吵赢一场架,而是要争回你该有的权利。”
我点头,“我知道。
只是我不想再回去被当成一个摆设。”
走出法院那一刻,阳光刺眼,却第一次让我觉得真实。
当晚我回家,客厅空荡荡的。
饭桌上没有饭,茶几上摊着一张字条——是婆婆留下的:“我去我妹家住几天,让你清净清净。”
我看着字条冷笑了一声。
她这一走,看似是退让,实际上是在拉高对抗筹码——她要把“家不成样子”的责任推给我一个人。
果不其然,第二天老公就发作了。
“你到底想干嘛?
告我妈?
告她干预?
你疯了吧!”
“我没疯。”
我把资料摆到他面前,“她确实干预了。
不仅是教育决定权、财务,还有我作为母亲最基本的判断。”
“那又怎样?
你从我们家嫁进来,吃的是家里的,住的是家里的,你现在把这些拿出来反咬我们一口?”
我直视他:“你觉得是‘咬’?
那你有没有想过,从我们结婚那天起,我的东西、我的意见、我的名字,在哪一件事里被尊重过?”
他沉默了一下,转身进房,“你想搞官司可以,那我们就走着瞧。”
我心底一凉,回想起那些年每一次让步、每一次沉默、每一次“算了”,其实都换不来任何真正的公平,只会养出更大的肆无忌惮。
一连几天,婆婆不见人,家里一片沉寂。
可小区的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