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妙地岔开了话题,语气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深究的疏离。
裴昭便不再追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尤其是在这危机四伏的北境。
她只是默默记下了这份恩情。
雪终于停了。
裴昭的伤势也已稳定,她必须归队。
临行前,玄夜一直将她送到能远远望见军营辕门的地方。
寒风依旧刺骨,卷起地上的雪沫。
裴昭停下脚步,从贴身的里衣内袋里,珍而重之地取出一样东西,递到玄夜面前——正是那块圆润的平安扣玉佩。
玉质温润,在雪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泽。
“玄公子救命之恩,裴昭没齿难忘。”
她的声音在寒风中异常清晰,带着军人特有的铿锵,“此物虽不值钱,却是我家传之物,随我多年。
赠予公子,权作信物。
他日公子若有难处,无论天涯海角,裴昭定当竭力相助!”
她顿了顿,眼神锐利而坚定,一字一句道:“此恩此诺,裴昭以命相护!”
玄夜看着递到面前的玉佩,澄澈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剧烈地翻涌了一下,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没有立刻去接,反而抬眼,深深地凝视着裴昭。
那目光复杂得让她心头发紧,里面有感激,有她看不懂的沉重,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
但最终,所有情绪都被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所取代。
他伸出微凉的手指,极其郑重地接过了那块带着裴昭体温的玉佩。
指尖无意中擦过她的掌心,留下一抹冰凉的触感。
“裴将军言重了。”
他握紧玉佩,声音低沉而清晰,如同立誓,每一个字都敲在裴昭的心上,“此玉,玄夜必以命相守。
此诺,玄夜…亦以命相护。”
他重复了裴昭的誓言,语气却更加沉重,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
他微微躬身行礼,再抬头时,脸上已恢复了初见时的温和:“将军保重,前路…珍重。”
裴昭翻身上马,勒紧缰绳,最后回望一眼。
风雪又渐起,玄夜清瘦的身影孤零零地立在茫茫雪原之上,青色的棉袍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仿佛随时会被这片无情的白色吞噬。
他握着玉佩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那身影,连同那句沉甸甸的“以命相护”的誓言,在裴昭策马奔向军营的途中,在她日后无数个枕戈待旦的寒夜里,成为心底一道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