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那些几乎要将她烧穿的视线,朝着远离宴会厅核心的、通往后面休息区的侧廊走去。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上,发出空洞的回响,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踩在刀尖上。
身后,是林薇薇娇软的笑语和顾琛低沉的、听不清内容的回应,那片属于他们的、其乐融融的浮华世界,迅速将她隔绝在外。
侧廊的光线骤然昏暗下来,隔绝了宴会厅刺目的灯光和喧嚣。
空气里弥漫着清洁剂和一点旧地毯的味道,冰冷而沉闷。
李莀鸳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光滑的大理石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刺骨的寒意,让她混乱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点。
胸前那片黏腻的红酒渍紧贴着皮肤,冰冷,粘稠,散发着甜腻又令人作呕的气息,像一块烙铁,烫得她心口发疼。
她抬起手,指尖冰凉,微微颤抖着去擦拭脸颊上残留的酒渍。
动作机械而麻木。
就在这时,一阵刻意压低的、带着毫不掩饰兴奋的议论声,断断续续地从旁边虚掩着的佣人休息室门缝里飘了出来。
“……啧,看到了没?
刚才林小姐那一下,可真解气!”
“活该!
真当自己是少奶奶了?
也不照照镜子,一个花钱雇来的赝品罢了。”
“就是就是,顾先生看她的眼神,跟看块抹布似的。
林小姐一回来,她的好日子可算到头咯!”
“听说林小姐的航班明天下午就到海城了?
这下好了,咱们终于不用伺候这个冒牌货了,整天端着那副清高样儿,看着就烦……我看啊,明天顾先生就得让她卷铺盖滚蛋!
合同到期了嘛……”后面的话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李莀鸳的耳朵里,刺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她擦拭的动作彻底僵住了,指尖停在冰凉的脸颊上。
原来,连最底层的佣人,都知道她是个随时可以丢弃的“赝品”,都在数着日子等着看她被扫地出门的笑话。
那份冰冷的、如同枷锁般的契约婚姻合同,原来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而是整个顾家上下心照不宣的、等着看她结局的闹剧本源。
一股巨大的悲凉和难堪瞬间攫住了她,比刚才当众被泼红酒还要让她窒息。
她扶着冰冷的墙壁,几乎站立不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不行,不能在这里倒下。
她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