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分开人群,带着一身清冽的雪松气息和不容置疑的存在感,停在了她面前。
顾琛。
她的丈夫,或者说,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身形挺拔如松柏,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深邃的眼眸扫过李莀鸳胸前那片刺目的狼藉,又掠过她低垂的眼睫和微微颤抖的肩膀。
他的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没有一丝波澜,更没有丝毫温度。
“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惯有的冷漠,问的却是林薇薇,仿佛李莀鸳只是地上那滩碍眼的酒渍。
“阿琛,”林薇薇立刻换上委屈又带着点撒娇的语气,轻轻扯了扯顾琛的袖口,“都怪我,不小心把酒洒莀鸳妹妹身上了。
你看她这裙子……”她刻意顿了顿,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周围竖起耳朵的人听清,“都透了呢,这多不好看呀。”
顾琛的视线再次落到李莀鸳身上,那目光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受损程度。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他薄唇微启,吐出的话比那杯红酒还要冰冷:“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嫌不够丢人现眼?
去后面处理一下。”
他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和厌烦,仿佛她的存在本身就是这场完美宴会上的污点。
那些黏腻的红酒似乎瞬间冻结成了冰棱,狠狠刺穿了李莀鸳的心脏。
一股尖锐的痛楚猛地炸开,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她猛地抬起头,撞进顾琛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那里面没有歉意,没有关心,只有一片冰冷刺骨的漠然,像在看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甚至……一个碍眼的物件。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那些看客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针,密密麻麻地刺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弄。
李莀鸳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一丝腥甜的铁锈味。
她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下喉咙里翻涌的哽咽和眼底瞬间涌上的滚烫。
她不能哭。
在这里掉一滴眼泪,都只会成为这些人茶余饭后更添油加醋的笑料。
她努力挺直了脊背,尽管那单薄的肩膀还在细微地颤抖。
她甚至没有再看顾琛一眼,目光空洞地掠过他冰冷的侧脸,然后,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木偶,僵硬地转过身,一步一步